“前辈,您误会了!”
“我和白芍……”一边说,谢挚一边狠狠瞪一眼白芍,心想着自己等段追鹤走后自己要如何教训她,“并没有什么,只是君子之交而已。”
“我也没有怀孕,您若是不信,一探便知。”她直视女人,坦坦荡荡。
段追鹤狐疑道:“那芍儿说的肌肤之亲是……?”
说到这个,真让谢挚倍感无奈,也更觉火大。
她耐着性子讲述原委:
“……我与白芍在赤森林相遇,不慎溺水,被白芍所救,她为我渡气数次,不知怎的竟以为这便是什么……肌肤之亲,之后更以为我怀了她的孩子,要与我成亲,还请您明鉴。”
这听起来,倒的确像是芍儿能说出来的话……
听见谢挚这番话,又见她目光清亮,态度坦荡,段追鹤心下已经信了七八分。
就说嘛,芍儿不是这种人……
她大感放心,长舒一口气,重又变得随意镇定,看向白芍:“谢姑娘方才说得不错么?”
“谢姑娘说得半点不假。”
白芍点头承认,又露出迷茫之色,不解道:
“……可是我亲了谢姑娘,这不就是肌肤之亲吗?一有肌肤之亲,岂不就会有孩子?”
“事情发生之后,我便私下感应过身体数次,并未有何异常;既如此,定然便是谢姑娘在受累,我也听说刚怀孕时是看不出来的,料想再过几个月,才能——”
“哎呀,你这这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白芍这番话,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段追鹤可一下子全明白了。
这么说来,居然还是她的错……
女人头一次露出尴尬窘迫之色,眼神闪烁,犹豫半晌,才艰难开口道:
“谢姑娘,咳,是这么回事——”
“白芍小时候是由我带的,有一次,她翻到了话本子,见上面写着‘肌肤之亲’,却没细写,只写了……两人亲吻,之后便一笔带过,含混过去了。”
“她看完却不明白,便跑来问我,到底什么才是肌肤之亲,是肌肤相贴便是肌肤之亲么?”
“我那时正在喝酒,被她问烦了,随口便告诉她,两个人亲嘴巴便是肌肤之亲;
说完又觉得这孩子傻得很,怕她什么都不懂,日后被人骗了可怎么是好,便又随口吓唬她,万万不可与人如此,一旦亲了嘴巴,就会怀上孩子——不是你怀,就是那个人怀。”
“她那时才不过七八岁,听我这样一说,被吓得满脸发白,连连保证,说自己绝不与人有肌肤之亲……”
段追鹤愈发尴尬了,越讲便越坐立难安,简直想要钻到地缝里去:
“我当时听了只觉好笑,也并未怎样在意,却不知道白芍如此……认死理,竟然真的将我当年的一句敷衍话当了真,一直老老实实记了十几年,真的以为……亲一下便会怀孕,这才造成今日这场误会……”
“谢姑娘,实在是对不住,让你也受牵连了。”
说完,段追鹤并不拘于长辈身份,直接躬身长揖一礼,倒吓得谢挚不敢轻受,匆忙相扶。
起身之后,又按着白芍给谢挚赔罪:“快给谢姑娘道歉!看你一句话吓死了多少人!”
白芍被师父强行按下去,还尤在发懵:“……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谢姑娘……原来并没有怀我的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