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违和感在心头一闪而过,谢挚迟疑地摇了摇头。
在还未入修行之路时,她每天跑跑跳跳,尚且都没摔过几次,何况如今已是一位强大的修士,平地摔倒这种事,怎么说也太奇怪了一些……
“无妨,我们接下来走稳当些便好。”
白芍揽住谢挚,温声宽慰道:“小挚,你可以抓紧我。”
谢挚一窘,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被白芍当小孩子一样地哄……
但是方才平地摔跤的人也确是她没错,即便谢挚心中羞窘,也不得不抓住白芍的手,小声答应:“好……”
白芍温柔一笑,带着谢挚朝前方敞开的沉烟阁大门处走去。
一迈步,天旋地转。
这次,白芍连带着怀里的谢挚一齐摔倒了。
“……”
……这里真是有点邪门。
趴在将自己牢牢护住的白芍身上,顾不得羞涩,谢挚心头愈发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方才她的摔倒,还能以不留心看路勉强解释,但白芍这样稳重的人,也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摔一次么?
站起来一看,脚下的地面仍然平整如镜,哪怕是稚子于其上奔跑嬉戏,也绝不会被突然绊倒。
两人面面相觑。
……绝不是她与白芍的问题,只有可能是——
“……小心,白芍,我们可能已经进入了敌人的埋伏之中。”
谢挚神色凝重地说。
是被困在了什么特殊的阵法里了么?
可是什么阵法,不让她们丧命,只让她们摔跤呢?谢挚仍然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或者,便是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蜃造出的幻觉,以至于不能控制平衡。
思来想去,谢挚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是梅先生在幕后操纵么?
望向近在咫尺的大门,谢挚冷冷地嗤笑了一声,眼中却不见笑意。
真是装神弄鬼。
只敢在背后使这些鬼蜮手段,甚至都不敢现身当面一见。
“看来,他们是不想让我们出去了。”
神识扫过沉烟阁,除过她与白芍之外,并无第三个活物,但谢挚心知,那个神秘无比的梅先生,此刻必定正在隐蔽处看着她和白芍的一举一动。
“梅先生,我知道您在看。”
谢挚扬起声音,态度不卑不亢,看不出丝毫慌乱。
“方才您派人来请我与我道侣一见,我们极感荣幸,但遗憾有事在身,实在不能应邀,将其如实告与使者,她却忽然翻脸,竟要擒捉我们,不得已之下,这才惶恐应战,并非我们本愿。”
“若您愿不计前嫌,大度放我们离去,我二人感激不尽,日后定竭力相报。”
这番话说得进退有度,既表达了对梅先生的尊敬,可也不显得卑微,又特地递上台阶,将罪责全推到了那个死去的大葫芦身上,可谓是给梅先生留足了面子与退路。
谢挚不愿在别人的地盘上,得罪一位疑似实力超越仙人的神秘大能者,故而还是想试一试和平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