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父亲特别骑着自行车,赶到镇上去买了菜回来,村长丘老八也被接到了家里。
他不无羡慕的说:“老沈啊,沈宁这么能干,以后你们老两口就跟着过好日子了。”
养父抿了口白酒,笑呵呵的说:“只要孩子自己过得好,我们没什么。
现在这样的日子就最好。”
丘老八撇嘴,指着他说:“不会享福,大城市你去过吗?高楼大厦你看过?”
父亲淡淡的一句不稀罕给他回了过去。
认亲并未到此结束,下午陪家里人聊天,晚上我们照旧住在张春桃家。
接下来的两天,父亲带着我满村子的窜,每个本家的屋里都要去一趟,买点小礼物。
第三天,所有的本家都被接到家里吃饭,独子归宗认祖。
亲生父母的高兴程度是显而易见的。
张春桃一直在帮着忙进忙出。
但饭后,大家聚在一起,又说起了她的事。
有表情上可以看出,她气愤而无奈,眼圈都红了。
在族人的围攻下,她站到了我的身边。
在她再三按时下,我才站起身说了话。
我对那个所谓的白胡子族长说:“老人家,我可以说两句吗?”
族长点点头,放下自己的大烟袋:“你是族里的长孙,当然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
我说:“我不赞同把婶婶送回娘家,她嫁给我二叔也有十年了,孩子曾经也生过一个。
夭折了那是天意,也是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
现在二叔不在了,你们强迫和她和二叔离了婚,要把她赶走。
这样做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不是让别人看我们沈家的笑话吗?”
族长打断我的话说:“沈宁啊,你没在村里生活过,你是不知道。
不是我们要赶她走,这是习俗,我们要遵
守。”
我反驳说:“习俗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又不是一定不能改。
二叔辛辛苦苦攒钱盖了套房子,他肯定是要留给婶婶的。
我们现在不能因为二叔不在了,就欺负婶婶一个寡妇啊。
我很想知道,今天在场的人当中,究竟是谁在惦记着二叔留下的房子。”
族人们面面相觑,没人搭理我了,组长和几个年长者,凑在一块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