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闻到一点儿烟味,”奚琢鼻尖动了动,看?他,“刚才在?门边就闻到了,”他有点儿好奇,道,“我以为你不抽烟的。”
戚寒洲手下动作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以为散了。”
他喝了一口粥,抬头望过来,“我确实不抽烟,”他皱起眉,“烟味儿太?难闻了。”
奚琢看?他一脸不加掩饰的厌恶,心说看?来果然是很讨厌,接着就听戚寒洲道,“我讨厌的,喜好的,她可?从来都不知道。”
她是?
奚琢有一瞬间的愣怔,还没张口,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大的雷声,哪怕是隔着厚厚的玻璃,也听的清晰,连他也吓了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戚寒洲。
窗外雨声潇潇,戚寒洲沉默着看?向窗外,眼里映着雨和黑夜,以及间歇亮起的闪电。
奚琢随着他的视线往右,看?见一片雨幕,而后听见耳边传来的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以前不怕打雷。”
————
光鲜亮丽的父母、豪华的房屋,没有人不期待这种生活。
这是七岁之前的戚寒洲拥有的东西。
地段极好的别墅,有华丽的外观,面积更不用说,屋前的花园漂亮的像园林,会?有人负责专门的整理,所以春夏秋冬都美?的像一幅画。
但是除了按时来打理花园和收拾屋子的人,长久的日?子里只住着一个孩子。
戚寒洲从出?生到长成能走路的小孩儿,只见过三次父母,第一次是出?生那天,后面两次,父亲母亲单独回来过这个“家”,但都不是一个人。
后面才慢慢明白这是一场怎样的婚姻。
明明最初的时候,他也见过这两人面对彼此深情的眼神,到了后来彼此之间却几乎连一点儿多余的情绪都懒得给。
“那时候我以为这是正常的,所有人可?能都和我一样,后来知道不是的。”
戚寒洲站起身,看?窗外不歇的雨,“好笑吧,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很浪漫,婚姻却形同虚设。”
自从进?组后,奚琢也慢慢了解了有关于这个圈子的事情,
戚寒洲坐下来,仰头看?他,“演戏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
所以觉得或许换个世界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别人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和他一样孤独,还是比他幸福。
如?果是更孤单,那他想要去试试,孤独会?吞没孤独,如?果是幸福的,他想看?看?,什么是幸福。
融入的太?久,大概就会?有点分不清是真是假,这或许是他获得成功的代价,也许久而久之,就不仅仅是这样而已,但他最初走上这条路的缘由,到了今天,已经完全变了。
要说以前是有赌气的意味在?,那么现在?,仅仅是因为那些故事很动人而已。
纵使过分的沉醉不是件好事,他也没有多少担忧的心情在?里面。
不如?说,对此甘之如?饴。
至少在?演戏的时候,他能体会?到诸多不同的情绪,和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今晚的雨,可?能不会?停了。”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戚寒洲抱着枕头,脸埋在?里面,像一只被雨打湿的大型犬,头发软软的耷拉下来,眼睛自下而上望过来。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奚琢挪不开步子了,许久,他开口:
“我也觉得不会?停,”他犹豫一下,弯下腰,试探着碰了碰戚寒洲的发梢,“或许,我可?以再呆一会?儿吗?”
他揉揉头发,蓬松的小卷聚在?一起,仿佛柔软的云朵,
“我不害怕打雷。”
第39章加三十九分
“今天的天气挺好。”
“太阳很晴朗嘛。”
“以前没发现这镇子里的空气很好?。”
车子转了个弯,陈余听着不断从车后座传来的声音,不太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