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点受宠若惊的颤抖,把文件袋塞进怀里,急忙伸出双手去接。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节粗壮有力,此时却冻得发红,配上他178的身高,带着军人独有的利落。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指尖一不小心触到了,小桃端着搪瓷缸的手指。
冰冷!
粗糙!
柔软!
两个截然不同的触感混着电流,瞬间击中了两人!
小桃手指的温热,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细腻,而柱子的指尖,却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块,又冷又硬。
那触感太突兀,太鲜明,却带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刺激。
“呀!”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两人同时放手。
“哐当——!”
失去了支撑,那个沉甸甸、装满了滚烫开水的搪瓷缸,首首地从半空中坠落!
“对、对不起!对不起同志!”
柱子语无伦次地开始道歉,声音因为慌乱而拔高,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怎么了?小桃!”
福伯和张妈快速跑了出来,在他们心里,都早己把她当成了唐家的一份子。
“没事,没事,就是一不小心,手滑了!”
“呀!你的棉鞋湿了,有没有烫到?”
“赶快进屋,脱下来烤烤!”
小桃赶忙出声宽慰他,并细心的发现他湿掉的棉鞋。
“小桃,你们怎么了?”
柱子还没来得及拒绝,唐玥灵己经下了乌龟车,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柱子同志!你有事找我?”
“嫂子,你可回来了!”
柱子回头,看到了唐玥灵,就像落入水中的溺水者,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小小姐,您可回来了!”
“这位小同志都等您一天了!”
“哦?”
在唐玥灵的狐疑中,柱子十分郑重的拿出怀里,捂得温热的文件袋。
“嫂子,这是我们傅营长今天一大早,从琼州岛发过来的结婚报告证明!”
“您带上这份证明,就能去买票,就能去琼州岛随军了!”
柱子到底才18岁,脸上洋溢着激动的表情,一天等待的疲劳,瞬间一扫而光。
“好,等我这边安顿好了,我就出发过去,走之前我会发电报告诉他。”
“辛苦你了!柱子同志!”
“我今天出门比较早,也不知道你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