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灵此时己经到了上铺休息,透过车窗,她看到了钱塘江大桥,还有江面上稀疏的驳船。
列车员用铁皮喇叭宣读《旅途注意事项》,强调‘提高警惕,防止阶级敌人破坏’。
跟唐玥灵想的一样,自己的樟木箱也被一个年轻的民兵,上前提了一下。
在嘉兴站,月台上下来了好几个戴红袖章的学生,到车厢分发油印传单。
等到了晚上,林招娣特意等到几人一起洗漱时,拿出一个用了一半的、印着外文字母的香胰子。
故意在唐玥灵和陈芳面前搓出大量泡沫,香气浓郁又刺鼻。
“哎呀,这进口的就是不一样,洗完皮肤滑溜溜的。”
“有些人啊,怕是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好的东西吧?”
她故意瞟向唐玥灵,针对她资本家的背景,暗示她现在落魄了。
唐玥灵注意到她把香胰子,放在了洗漱台湿漉漉的角落,旁边就是下水口。
嘴角上扬,笑而不语,没有跟她争论。
她假装洗手,身体微微遮挡,意念微动,空间收取!那块香胰子瞬间消失无踪。
林招娣洗完脸,发现香胰子不见了,立刻尖叫起来。
“我的香胰子呢?!谁偷了我的进口香胰子?!”
唐玥灵一脸无辜,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干手,一脸平静。
“这位女同志,你确定是放在这里了?我刚才洗手,只看到水,没看到什么香胰子啊。”
陈芳转头,立刻立刻接话,嗓门很是洪亮。
“就是!俺也看见了!恁就放那水汪汪的台子上,滑下去冲走了呗!”
“还进口的?恁自己不当心,赖谁?”
“恁当谁都稀罕恁那破烂玩意儿?俺们用硫磺皂洗得干干净净,比恁那香得齁死人的强多了!”
林招娣看看水槽,气得跳脚,却无法反驳。
她总不能说香胰子凭空消失吧?
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吃了这哑巴亏,心疼得要命。
转头看着唐玥灵,心里继续盘算。
第二天一早,唐玥灵睁开眼,窗外是红土的坡地,以及灰瓦土墙的村落。
到达鹰潭站外时,她还看见一辆运木材的窄轨小火车,正往外喷着黑烟。
到达南昌洪都卫站月台时,批斗会的高音喇叭口号震天,好多乘客都忍不住扒窗张望。
“唐妹子,咱不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