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矮胖、头大如斗、脸上满是疙瘩,嘴巴大得夸张,简直就像是一只人形的癞蛤蟆——这家伙,就是之前在焰火的视频里出现过的那个男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要这么紧张嘛,城治先生。”男人用舌头挑起一颗冰糖塞入嘴里,咧开一个让人生厌的笑容:“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肯回应我们的邀请,所以只能亲自来找你了呢。”
城治的后背瞬间惊起一身冷汗,他隐约能猜出面前男人的身份,但还是攥紧拳头问到:“你是说什么邀请!”
“就是你口袋里那一份哦。”
城治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立刻惊起一身鸡皮疙瘩:里面不知何时多出一张卡片。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酒红色的卡片上依然只有短短两句话。
“你内心的欲望,我们已经聆听,现诚挚邀请你加入我们,仓井城治先生——邪欲会社敬上”
诚治的瞳孔瞬间收缩,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自己明明已经把这张卡片扔掉了才对啊。
“你到底是谁,邪欲会社又是什么!”城治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
“哈哈,虽然我有人类的名字,但在这里不方便透露,你就称呼我为梦蟾吧,至于身份嘛……是邪欲会社的干部。”
梦蟾……干部……简直就像是特摄作品里才会出现的名词,但在魔法少女已经成为现实的今天,城治无法认为对方只是在开玩笑。
“难道说,你是欲孽魔吗……”城治稍微后退了一点,最近确实有传言说,欲孽魔已经进化出了智能,可以模拟出人类的外形。
“哈哈,可不要拿我们和那群低智的野兽相提并论啊,我和你一样,都是人类,只不过……”他一边说,一边用小拇指轻轻搅动自己面前那杯颜色古怪的饮料,空气中似乎开始出现一股神秘的熏香味道。
“是拥有了力量的人类哦!”
梦蟾咔哒一声咬碎了口中冰糖,伸出那条长的夸张的舌头在空气中转了一圈,像是在品味这股味道。
“那邪欲会社那又是什么?”
“不要着急,你马上就能见到我们的世界了,城治老弟。”他说着,从衣袖里抽出一支拇指大小的香囊,从中隐隐透出令人头昏的甜香:“这不是威胁,只是邀请你来参观而已。当然,在参观结束后,你愿意成为我们的一员,就更好了呢……”
话音刚落,咖啡厅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景象开始缓缓扭曲,熟悉的场所仿佛在一瞬间变得陌生,而城治,只觉得一股困意突然袭来,无论再怎么用力,眼皮都不受控制的想要合上。
“别怕。”梦蟾咕哝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就到了。”
然后,四周完全黑了。
当诚治重新睁开眼睛时,自己已来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幽暗长廊,地下铺着酒红色的地毯,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他头脑有些发昏。
“欢迎来到邪欲会社!”他又听到了梦蟾的声音。
诚治环顾四周,确定自己除了前进外,已没有别的选择。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前进,很快,他注意到走廊两侧陈列着一排排雕像——全都是少女的形象,每一座雕像都精致的如真人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起来。
有人披着羽毛与金饰交缠的长袍,像是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祭司;也有人穿着残破的军装铠甲,一幅中世纪的骑士打扮;再细看她们的模样,有些明显是东方面孔,另一些又是欧洲的五官,有人身形高挑,也有人娇小玲珑——这些少女们,来自于不同时代的世界各地。
“魔法少女和欲孽魔之间的战争,可比你想象中还要久远哦。”耳边适时地响起了梦蟾的解说声:“从第一个人类诞生意识开始,这场战争就已悄然拉开帷幕,直到最后一个人类闭上双眼,才会真正结束。”
“那欲孽魔到底是什么?这些怪物从何而来?”城治大喊到。
“与其说它们是怪物,不如说它们是一种天灾,一种现象,一种会永远伴随着人类存在的……容纳欲望的垃圾桶……”
城治继续前进,他逐渐发现,虽然这些雕像样貌不同,姿态各异,但这些却又有着一个相似的共同点。
有的跪伏在地,双手还保持着试图遮掩身体的动作;有的被四肢大张地束缚在空中,瞳孔涣散,眼角处精细的雕刻出泪滴的形状;还有的,却像是主动展露身体,一副祈求和臣服的模样。
衣衫破碎,娇躯裸露,脸上或是绝望惊恐、或是羞耻愤恨、甚至还有愉悦和讨好——这些雕像,全都记录着她们最不堪的那一刻。
每一座雕像下方都镶嵌着精致的铭牌,前面的雕像使用的都是早已失传的古文字,但随着诚治的前进,铭牌上逐渐开始出现他认识的文字,而他终于也认出上面的内容。
称号,本名,堕落的日期,以及……征服者的名字。
古代的将军们,在一场大胜后往往都会刻下丰碑,记录自己征服城池、斩将杀敌的辉煌战绩,这里是否也是一样呢?
这些曾经高洁,强大,无比耀眼的少女们,此刻只是别人夸耀胜利的“战果”。
城治继续沿着长廊前行,脚步变得越来越沉,不知从何时开始,雕像上的脸孔开始变得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