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如何?」
她?她什么都没感觉啊!除了……吓得半死而已。
「徒儿好得很啊!是您、您受伤了!怎么伤的?」
他嘴角微乎其微地半勾。
「说来你也不会信,别问了。」
「为什么不信?师父说的话,徒儿当然信!」
「说玉皇大帝用雷劈我,你信?」
啥?余儿小嘴大开,呆望著他。
她的神情却让他……近乎微笑了,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唬你的,这样也信,真是个小傻瓜。」
「那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她追问。
「是明界之王,来要人的。」
「要我?」
她脸失色了。是她!真是她害了师父……
「要我。」
「要、要师父您?」
「不错,我本是明界之人。」
他咳了几声,咳出一摊黑血,她脸色全白了。
「那明界之主要您的命?为什么?您不是神仙吗?或是幽界的魔?您不是幽界来的?」
「你问题可真多。」
「师父!」
她手快把衣袖给绞破了。
列忌觞叹了口气,望著自己浸湿的衣袍。剧痛是小事,要将那颗小脑袋中的担忧抹去,才是难。
「他是要人,不是要命。我还好好在这里,你不要乱哭。」
她没哭啊!她眨眨眼,双眸又乾又痛。
「师父哪有好好的了?!您流了一堆血!」
列忌觞想否认这一摊黑液是血,随即又转念。
「我不是死得掉的人,你别再哭了,去把晚饭弄好。」
又是云淡风轻的口吻,余儿想再说些什么,但师父的威严重现,眼光深沉,她只有低下头,抖著手做饭去了。
床上的身影还是瘦得碍眼,但这些日子以来,她身子是好多了。
列忌觞立在床边,低头看那小脸上纠结的眉心。她就寝後辗转了半刻,便被他施念送入睡乡。
他手指轻触她枕上凌乱的发‐‐
仅仅是这样微乎其微的一触,心口仍遭千万细针刺入。
他咬牙调息,没有出声。明主这次,不是闹著玩的。
会亲驾来收他,是够纡尊降贵了,没有强架他走,更是破天荒的宽容。
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一时情急之下,竟悍然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