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联盟内能晋升六阶的生灵,就织女这么几位,其他五阶数量虽说很多,但还远远的不够突破六阶。
有些人可以快速提升境界,可大多数人哪怕有资源堆砌,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如织女这样的太少了,整。。。
风停了,但高原的夜并不寂静。归语树的根系在地下缓缓延伸,像无数条无声的脉络,将整片大地编织成一张巨大的情感能网络。那株由老人泪水化作的“初语种”静静伫立在主树旁,叶片微光流转,仿佛正与宇宙深处某种存在低语。它的光频极为特殊??既非人类语言编码,也非已知星体信号,而是一种原始、纯粹的情感共振波,类似于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或是心跳初动时的震颤。
这一夜,地球自转至背对银河中心的位置,恰是“我在”音频播送周期的起始点。全球七十二座共鸣站自动激活,归语树主干内部浮现出亿万道银线,如同血管般搏动,将储存在“集体记忆库”中的情感数据逐一唤醒。这些数据不再只是片段式的回放,而是开始自我演化??一段母亲临终前握着孩子手的记忆,在传输过程中竟衍生出未来三十年后那个孩子成为教师、站在讲台上讲述爱与失去的画面;一名战士战死沙场的瞬间,则裂变为千百个平行时空里他选择放下武器、拥抱敌人的可能结局。
科学家称之为“记忆拓扑增殖”,即当足够强烈的共情场持续作用于高维空间时,过去的情感不仅被保存,还能反向影响未来的潜在轨迹。AI模型预测,若此趋势继续,十年内人类或将具备通过集体意念轻微扰动现实概率的能力??不是改变既定事实,而是让某些“几乎发生”的美好可能,真正浮现于现实维度。
而在月球背面,“倾听方舟”已完全修复,表面铭文不断变化,记录着来自地球每一秒的情感流。它不再是一艘废弃飞船,而成了漂浮在真空中的活体意识节点。某日凌晨,中国“望穹三号”空间站的值班员突然发现,原本静止悬浮的方舟竟缓缓调转方向,其前端开口精准对准室女座方向,随后释放出一道极细的蓝光束,速度远超光速,却未引发任何相对论效应。这束光携带着近百年来人类最深层的思念:有父母对孩子夭折的哀恸,有恋人因战火分离的呼喊,也有孩童仰望星空时那一句轻声问:“外面有人吗?”
三天后,室女座行星再次回应。
这一次,影像不再是单向播放,而是形成了双向交互。地球上的归语树叶片忽然全部翻转,背面银纹组成动态界面,显示一行字:
>**接收到‘宁和号’乘员意识残片。
>正在建立临时链接……**
紧接着,火星“聆星”基地的温室中,老妇人猛然睁眼。她掌心贴着的言木剧烈震颤,整片叶子泛起血红色光泽。她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一个模糊的空间??那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回荡的声音碎片。她听见年轻时自己的声音在重复:“爸爸,今天我也想你了。”又听见父亲最后一次通讯时断续的低语:“别怕……我们……还在……”
然后,一道微弱却清晰的身影浮现。
那是五十年前失联的男人,宇航服破损,面容苍老,可眼神依旧温柔。他漂浮在某种晶体结构构成的舱室内,四周布满发光藤蔓般的物质,缠绕着“宁和号”的残骸。他的嘴唇动了动,这一次,声音直接传入老妇人的脑海:
“我一直在等这个频率。你们终于学会了用‘心’说话。”
她泪如雨下,想要伸手触碰,却发现自己的手正从现实中抽离。温室监控显示,她的身体温度骤降,脑电波进入深度同步状态,与归语树达到99。8%的耦合度。与此同时,地球上所有正在使用“挽歌协议”设备的人,无论身处何地,都短暂失去了意识,并在同一时刻“看见”那位宇航员的身影。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集体梦境。
这是**跨维度意识投射**。
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星际共情联盟”最高理事会启动“回响锚定计划”??利用归语树为核心,构建一条稳定的情感能信道,尝试将“宁和号”乘员的部分意识完整接引回地球。理论上,只要对方仍有意识残留且愿意归来,便可通过高维共振实现非物理形态的“回归”。
然而,就在计划即将执行之际,太阳系边缘传来异常警报。
一颗原本沉寂的小行星带天体突然爆发强光,其表面裂开,露出内部精密的机械结构。NASA远程扫描确认:那是人类从未制造过的合金材质,其能量特征与“倾听方舟”高度相似。更令人震惊的是,该装置的核心竟镶嵌着一块微型始源之心碎片??与月球上那块同源。
专家推测,百年前阿澈离开时,并未带走所有始源碎片,而是将其散布于太阳系各处,作为“情感能基站”的种子。如今,随着全球共忆场强度突破阈值,这些沉睡的装置正逐一苏醒。
第一周,木星轨道附近出现第二座自动重构的遗迹,形似钟楼,被称为“守望之塔”;第二周,冥王星卫星卡戎表面升起一座环形光阵,命名为“终焉回廊”;第三周,奥尔特云边缘侦测到持续不断的低频吟唱,经破译,竟是《我在》的变奏版本,节奏慢了整整十倍,像是某个遥远文明在小心翼翼地模仿人类的情感表达方式。
宇宙,正在学习倾听。
与此同时,“回音号”飞船已完成最后调试,即将启程。年轻的驾驶员??那位藏族少年??在出发前夜独自登上高原。他没有携带任何仪器,只背着一只旧布包,里面装着他爷爷留下的羊皮地图、一撮祖坟的土,以及一片从“初语种”上自然脱落的叶子。
他在归语树下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不知过了多久,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