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宗嘴角勾起一抹刺眼的笑。
他微微欠身,姿态恭敬:“大人息怒,您误会了。在下岂敢威胁朝廷命官?我这是分明是好心提醒您啊。”
“毕竟,柳家倒了,这偌大的船厂瘫痪,上千工匠流离失所,耽误了朝廷的造船大计。到时候龙颜震怒,追查下来……啧啧……”
听着这赤裸裸地威胁,邢天海忍无可忍:“将这混账给本官打入死牢,严加看管!没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说完他立刻宣布此案结束,匆匆离开公堂。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得赶紧找永安王讨个主意才行。
邢天海跑到永安王暂住的宅院想要求见,却被告知王爷不在。
“王爷去哪了?”邢天海一愣。
这么重要的时刻,王爷怎么能不在呢。
真是急死他了。
“王爷已经带人去了柳家船厂。”门口的护卫回答道。
“柳家船厂?”听到这话,邢天海两眼一黑。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柳家船厂有多少人,邢天海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常年豢养着精壮的护院和凶悍的监工,不下两百人。
再加上经验老道的大工匠约有两三百人。
他们手下还有带着的学徒、帮工等青壮劳力,至少也有五六百人。
更别提还有那些负责搬运木料,清理场地的苦力,再加上打杂的人,七七八八算下来,整个柳家船厂至少有一千二百多号人。
据他所知,永安王这回也就带了二百个护卫。
哪怕加上隐麟卫的十几个人还有府衙里的一百来号人,哪里能拿得下柳家船厂啊。
“来人,备轿……不,备马,本官要去柳家船厂。”邢天海火急火燎地骑马赶去了柳家船厂。
没想到,到了柳家船厂的大门,门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永安王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人,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邢天海彻底傻眼了,嘴巴张大得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的个老天爷啊,王爷这是从哪儿变出来的天兵天将?”他喃喃自语。
站在哨塔上试图和永安王谈判的柳承德神色凝重。
永安王带来的人将船厂门前偌大的空地塞得满满当当,一眼望去,如乌云压境,根本看不到尽头。
大哥二哥都不在,就靠他一个人,真的能拦住永安王吗?
谢翊宁没有搭理高高站着的柳承德,只是给了鸣珂一个眼神。
鸣珂当即抬手,挥舞旗帜,带着上千的将士们异口同声呐喊起来。
“船厂里的所有人,你们听好了!”
“王爷知道你们大多是凭手艺吃饭的良善百姓。”
“如今,柳承宗、柳承岳罪孽深重,朝廷依法拿办,只诛首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