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拘灵遣将?”
赵真皱了皱眉,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头疼。
又是拘灵遣将,又是八奇技……
果然,这八奇技的出现对于整个异人界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益处,它所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混乱与灾难!。。。
赵真看着许新,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锋利。石室内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得两人脸上的阴影如潮水般起伏不定。
“你当年,真的没有逃走。”赵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我亲眼看见你被围在天明山断崖,三十六贼只剩你一人未死。那天雷火交加,异能乱流撕裂了整座山脊。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包括我自己。可十年后,我在唐冢外的荒林里,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人身形佝偻,穿着破旧的唐门服,走路一瘸一拐,但那步伐……和你当年一模一样。”
许新的呼吸微微一顿。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摩挲着石桌边缘的一道刻痕??那是他这些年无数次无意识划下的记号,深浅不一,像是一串无人能解的密码。
“所以你是来清算的?”他轻声问,语气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坦然,“清算一个本该死在甲申年的‘余孽’?”
“我不是来杀你的。”赵真摇头,“我是来问你??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董昌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许新的瞳孔猛然收缩,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狠狠刺中。他的手指猛地攥紧桌角,指节泛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因为我也听见了。”赵真缓缓坐下,目光未曾移开,“就在雷法炸裂的那一刹那,董哥用尽最后力气喊出的不是求饶,也不是遗言,而是一个名字??‘**张之维**’。”
许新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差点从石凳上跌下。
“不可能!”他嘶声道,“那声音被雷暴吞噬了!除了我,没人能听见!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没死。”赵真打断他,眼神如刀,“我在塌方时被一股气流卷入地底裂缝,昏迷了三天。醒来时,身边只有半块染血的罗天大醮令牌,和一段残缺的记忆。但我记得那个名字,也记得你说过的另一句话??‘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
许新怔住了。
良久,他忽然笑了,笑声干涩得如同枯叶摩擦地面。
“希望?哈……希望早就在那一天烧成了灰。张之维早就不是当年的张之维了,现在的龙虎山天师府,早已成了权力的游戏场。你以为他还记得我们?他还记得‘会之法则’?他还记得‘众生平等,万类自由’的理想?”
“但他至少还活着。”赵真沉声道,“而你,也活着。”
“活着?”许新冷笑,“我只是个容器,乔良每隔三个月就要来抽取一次丹噬之力,用来压制他体内的反噬。我的命不属于我,属于唐门,属于他们口中的‘大局’。你说我活着?不如说我是个活死人,吊着一口气等死罢了。”
赵真沉默片刻,忽然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
那是一枚极其普通的五帝钱,边缘磨损严重,表面布满绿锈。但在灯光下,铜钱中央的方孔周围,隐约浮现出一圈极细的符文,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光泽。
许新的眼睛骤然睁大。
“这是……‘金光咒’的印记?!”
“不止是金光咒。”赵真低声说,“这是我从一名神秘道士手中得到的信物。他说,这枚铜钱曾属于一位‘行走于光与影之间的人’,那人说过一句话??‘当八十八贼的名字再次被人提起时,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石室内陷入死寂。
连墙角油灯的火焰都仿佛静止了。
许新盯着那枚铜钱,嘴唇微微颤抖:“你……见过老天师?”
“没有。”赵真摇头,“但这枚钱是在龙虎山脚下捡到的。而且,最近一个月,全国范围内出现了十七起异常事件??异能失控、?脉暴走、甚至有人凭空消失。所有案例都有一个共同点:事发地点,都在当年三十六贼活动过的区域。”
许新猛地站起身,眼中第一次燃起久违的锐利光芒。
“你怀疑……甲申之乱要重演?”
“不是怀疑。”赵真冷冷道,“是已经开始了。只不过这一次,幕后之人更隐蔽,手段更高明。他们不是要推翻现有秩序,而是要在不动声色中,把整个异人界拖回百年前的黑暗时代??等级森严、秘术垄断、强者为尊。”
“所以你来找我?”许新讥讽一笑,“就为了让我这个废人帮你对抗整个世界?”
“因为你掌握着一样东西。”赵真直视着他,“**丹噬的真实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