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的心就在跟着许三多走,大家想看许三多什么时候把路修好,想看草原五班的战士们会不会改变。
果然,在这两集里,许三多见到了成才那边的生活,依旧没有被影响心中的信念。
最后还连带着把草原五。。。
盛协回到江城的那天,天空下着细雨。机场没有接机的粉丝,也没有媒体围堵,只有工作室的车安静地停在出口处。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拖着行李箱穿过廊桥,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座城市的清晨。
车子驶过长江大桥时,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江面,水汽氤氲,仿佛整个城市都浸泡在一场未醒的梦里。他知道,这场雨不会洗去什么,但它会悄悄滋养一些东西??比如希望,比如信念。
回到公司,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项目组、编剧团队、制片主任、宣传负责人……所有人都等他回来开《烈焰之下》的第一次筹备会。这不再是一次试探性的立项,而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发。消防题材,现实主义,一线采访为基础,剧本要求“每一句台词都能在火场中找到回声”。
“我们不能再靠想象写英雄。”盛协坐在主位上,声音不高,却压得住全场,“我们要写的不是‘超人’,是那些穿着普通制服、背负几十斤装备冲进浓烟的人。他们不是不怕死,而是知道身后有更多人需要活着出来。”
会议室一片寂静。有人低头记笔记,有人眼神发亮,也有人微微颤抖??那是刚从云南消防总队调研回来的年轻编剧,亲眼见过一场山火扑救后疲惫到站着睡着的战士。
“我已经联系了应急管理部宣传司,”盛协继续说,“他们愿意提供支持,包括实地跟队拍摄许可。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做到真实。不能美化,不能煽情,更不能编造奇迹。”
他说完这句话,会议室角落传来一声轻轻的抽泣。大家循声看去,是负责音乐创作的小林。她今年二十六岁,父亲就是一名退休消防员。去年冬天,她在新闻里看到一场化工厂爆炸事故,三名队员牺牲,其中一人只比她大五岁。
“我想写一首主题曲。”小林抬起头,眼圈通红,“不为奖项,就为了让他们的名字被记住。”
盛协看着她,点了点头:“那就写。但别急着谱曲,先去火场看看。”
会议持续了四个小时。散会后,助理递来一份文件:教育部邀请《士兵突击》主创团队赴十所高校开展“青春与责任”主题巡讲。第一站定在北大,时间就在下周。
“你打算去吗?”助理问。
“当然。”盛协翻着行程表,“不止要去,还要带着许三多的精神去。现在的年轻人太容易放弃,总觉得努力没用,世界不公平。可许三多告诉我们,只要你不逃,路就会一直延伸。”
助理犹豫了一下,又低声说:“陆燃昨天发了条微博,说要‘重新出发’,还配了一张在片场的照片。标题写着:‘真正的创作者,永远在路上。’”
盛协听完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有些人所谓的“重新出发”,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原地打转。而真正的前行,是从承认失败开始的。陆燃至今不肯认输,说明他还困在过去。
当晚,盛协独自去了趟郊区的老仓库。那里曾是他最早成立表演工作坊的地方,如今已被改造成公益艺术空间,专门收留那些想学戏却交不起学费的年轻人。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海报,是《士兵突击》剧照,许三多站在钢七连门口敬礼,眼神坚毅如铁。
几个学生正在排练一幕话剧,改编自剧中“史今退伍”那一段。一个瘦弱的男孩演许三多,哭得几乎说不出台词。台下的观众也都红了眼眶。
盛协站在门口没进去,只是静静听着。
“班长……你说过让我好好活,我一直在好好活……我没有丢你的脸……”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这部剧能打动那么多人。因为它不是关于成功的故事,而是关于如何在无数次被否定之后,依然选择坚持。
第二天清晨,他出现在一所职高校园里。这是巡讲的第一站,听众全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很多人甚至没看过《士兵突击》,只知道“那个拿七个一工程奖的明星来了”。
他没有讲成就,也没有提奖项,而是从自己十八岁那年说起??县城文化馆的小演员,跑龙套一天挣三十块钱,被人当众嘲笑“长得寒碜演不了主角”,冬天拍夜戏冻得直哆嗦也不敢喊冷。
“你们现在觉得读书苦、未来迷茫,我都懂。”他说,“但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命运最怕的不是聪明,而是‘死磕’。只要你肯一遍遍重来,哪怕慢一点,也能走出自己的路。”
台下有个女生举手问:“如果全世界都不相信你呢?”
盛协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那就让自己成为那个值得被相信的人。”
掌声雷动。
接下来的两周,他跑了六座城市,十所学校。每一场演讲结束,都会有人留下来找他签名、合影,或者只是默默说一句“谢谢”。有个男生递给他一封信,里面写着:“我本来想辍学打工,看完《士兵突击》后决定复读。今年高考报了警校。”
盛协把信收好,回办公室后放进抽屉最底层。那里已经有厚厚一叠类似的信件,来自退伍军人、基层教师、山村支教老师、环卫工人……他们都说同一句话:“因为你,我觉得做个普通人也很光荣。”
与此同时,《烈焰之下》的筹备进入关键阶段。剧本经过七轮修改,终于通过专家组初审。为了确保真实性,盛协亲自带队前往四川某综合应急救援训练基地驻扎半个月。白天跟着消防员训练,背空气呼吸器爬楼、破拆障碍、模拟搜救;晚上整理素材,记录每一个细节。
有一次,在高温模拟舱训练中,他因体力透支晕倒,被紧急送医。医生警告他:“你是艺人,没必要这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