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洗到一半,程筠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她扭过头,好巧不巧地,对上一双深邃幽冷的眸子。
「啪嗒——」
洗澡的帕子掉在盆里,发出略微古怪的声音。
「相公。」程筠单手挡在胸前,朝谢三郎招了招手,强装镇定道:「嗨,我是你新过门的媳妇。」
谢三郎眼眸深邃,透着股冷意,他没说话,只是扭过头闭上了眼。
紧接着,就没了动静。
程筠叫了声:「相公?」
没有回应,呼吸均匀地传了过来,看起来又睡着了。
为了以防万一,程筠这次不敢再耽搁,洗了澡就穿好衣服,又走到床边盯着谢三郎打量了下,确认他只是睡了过去才出门将脏衣服洗了。
次日,程筠醒过来后就发现谢三郎没睡在身边了。
而是在院子里和龙凤胎说话。
她走出门。
听到动静,谢三郎和龙凤胎齐齐地看向她。
谢三郎沉默了会,嗓音清清冷冷地道:「珺宝将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若是你想离开,随时都……」
他知道她是被当成傻子卖过来的,现在傻病好了,想必她娘家也会接纳她的。
程筠打断他的话:「看都看了,睡都睡了,你现在不想负责?」
同床共枕四舍五入就是睡了,她没说错。
闻言,谢三郎脑子里竟然又记起来刚才强行忘了的画面。
他微愣,深深地看了眼程筠,过了会才疏离地道:「我会负责的,但你倘若想离开,我不会拦着。」
程筠突然凑了过去,脸几乎贴着谢三郎的脸:「啧,这才刚醒就急着赶我走,是想我给你们腾地儿?再说了,我又不嫌弃你们。」
谢三郎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换做任何人,瞧见他们家这个状况恐怕就会撒腿就跑,她居然说不嫌弃。
因为距离太近,热气刮过了耳根。
谢三郎突然就想到昨晚的事,他不自在地挪开目光道:「我以后不会说了。」
程筠没说话。
半晌,谢三郎道:「我还没有和你说谢谢。」
程筠走向灶屋:「你是我相公,我救你是应该的,我可不想刚成亲就变成一个寡妇。」
谢三郎似乎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白,愣了一下道:「我叫谢蕴书,你也可以叫我三郎。」
紧接着,他又道:「我的腿应该好不了,你没必要和我绑在一块。」
他是真的不想耽误程筠。
「程筠,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娘子。」程筠朝他眨了眨眼,调戏了句,又漫不经心地问:「谁说你的腿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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