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你那位师尊……”
“她不会被你控制。”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杜彩衣笑了,“那天我刚用出‘神功’就知道了,我的那点妖力在她面前宛若萤火之辉,哪怕是她站着不反抗我恐怕都无法命令她。”
“但是。”
“但是,杜玉,世界并不总是如此非此即彼的,不是吗?”
杜彩衣阴险地笑着,“在控制与被控制间,也许存在一个模糊地带,正如你一样。”
杜玉终于露出些许愤懑之色:“不一样。
我会犹豫是因为我心存不定,犹存希冀,但师尊她绝不会如此!”
“咳咳,咳咳……”
见到他露出此等表情,杜彩衣便已经满足了,她得意地笑了两声,“希望如此吧。
杜玉,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毕竟我也只是被化仙教吸纳进去的后来者,这个邪教最早的核心只是那四方神使。
我希望你信守诺言,找个机会放我走……”
杜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在桌子上:“若是实在受不住刑,不想被押到商无悔面前,就自己饮下吧。
我知晓你还能动用丝毫的妖力,与其在那时刻盯着我身后的钥匙,不如用这最后的力量饮下这杯毒药。”
这是谢灵道给他配的毒药,干涩苦口,毒发迅速,致命剧毒。
杜彩衣愣了愣,她旋即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杜玉,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信誓旦旦与我做了约定?你不是说让我以后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便放我走?杜玉?!”
杜玉起身就走。
他不是正道之人,他只是个小镇出来的无名小道士,身边的人告诉过他,不要轻信敌人的任何承诺,对待恶人就该不吝手段。
杜玉决定相信她们的忠告,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可能威胁到他在意的那些人。
“杜玉!
杜玉!
你回来!
杜玉!
你个混账!
狗屎!
王八蛋!
你撒谎!
你骗了我!
你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地坐在我面前与我说交易!
狗屎!
混账!”
杜彩衣破口大骂,怒意攀升到极点。
杜玉转身,平淡说:“我有许多缺点,其中一个,便是对女人向来不够诚实。”
说完,关上牢房门,徒留杜彩衣陷入永恒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