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杜瑛呆呆地看着广场上的那男子,以及那男子手中抓住的人。
他觉得那个被抓住的人是那么熟悉,名字熟悉,相貌熟悉,只是如今这狼狈的模样一点也不熟悉。
何生跪在地上,见杜瑛呆呆的站着,急忙拉着他的衣角:“瑛子,快跪下。
那个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咱别惹是生非……”
一直逆来顺受的杜瑛却突然甩开他的手,说话都不流畅了:“那是……那是三弟……那是我三弟!
那是杜玉!”
他猛地回头,那被人看不起的娘娘腔的面庞上满是恐惧的泪水:“那是三弟啊!
!
你跪什么!
那个人抓了我三弟,你跪什么!”
杜瑛抓着何生的衣领,试图将他提起来,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不能跪!
不能朝那个人跪!
那个人在伤害我的兄弟!”
一贯强硬的何生此时举棋不定:“可是……可是……其他人都跪了……”
“其他人跪了,我们就要跪吗?”
杜瑛大吼,“我们一生不都在逆行吗!”
他踉跄地走到一旁跪下的百姓身边,试图将陌生人提起来:“你不能跪!”
“你也不许跪!”
“都别跪!”
“都别跪啊!
那是我三弟啊!
那是我三弟!
你们都眼瞎了吗!
我三弟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魔头啊!”
“都不许跪啊!”
声音带上了哀求的哭腔。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人群如同被驯化的羊,羊群便是如此。
世尊视他们为羊,他们的确是羊。
何生一咬牙,也跟上杜瑛一起提人:“站起来!
不许跪!”
“你也站!
你不站我揍你!”
杜玉此时还没有从重伤中缓过来,身体的再生速度已经变慢了——这是他第一次摸到玄杀法的极限。
他不无自嘲地想,原来续航惊人的玄杀法也是有极限的啊……
他被世尊单手提着,身体悬空,苦涩地看着麻木跪地的“羔羊”
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