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中这时突然问道,“一万五千兵,能凑得齐兵器吗?用的什么军制?”
刚刚还很自豪的张士诚,闻言顿时尴尬道,“募兵仓促,还来不及打造兵器,只有些锄头扁担梭镖之类,军制暂时用的百户千户,全军分为十几个千户,由在下统制全军。”
赵仲中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张士诚则是又道,“将军,前方那个刘子仁在下也听说过,他如今既然被咱们夹在中间,要不要一起动手灭了他?”
赵仲中反问道,“你不是连兵器都凑不齐吗,而且麾下都是新募之兵,能顶什么用?
“要不这样,迎战就不用你动手了,你先回去展开你的兵马,在外围摆开阵势,我这里自己就能将这刘子仁击溃,只是我这偏师没有多少骑兵,无法拦截敌军溃兵,万一让这些溃兵跑了,流窜为匪,说不定还能搞出什么事来,你只要在外围帮我拦截一下元军溃兵,让他们投降即可,如何?”
张士诚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他刚才就是客气一下,表表忠心而已,真要让他领一帮新兵蛋子去冲阵,他也是心里没底,现在赵仲中却给他安排了个打杂的活,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当即抱拳道,“全凭将军安排,只是我这该如何跟将军联络?”
“不用联络,等听到我这边击鼓进兵,你就等着在外面拦俘虏就行了。”
“是!”
等张士诚回去之后,赵仲中又跟顾时、屠海、还有杜黑儿等人说道,“敌军虽有万人,却都是新兵,这群人估计连大炮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先放炮,说不定一轮炮击没打完,敌军就先崩了,咱们又没有骑兵,肯定拦不住那么多溃兵。
“所以还是不用炮了,直接上阵接敌肉搏,我的十团从正面进攻,屠海率独立二团主攻敌军左翼,顾时的补充八团主攻敌军右翼,杜黑儿你那也都是新兵,就别上了,在后面保护炮兵就行。”
“是!”三人当即应诺领命。
随后过了半个小时,赵仲中和张士诚全都整队完毕,赵仲中立刻下令发起攻击,三个团成倒品字型,兜头朝着刘子仁的军阵罩了过去。
在赵仲中的大阵身后,几面牛皮战鼓被敲的咚咚作响,震撼四野,赵仲中的十团主力负责主攻正面,全团以连为单位,一字排开16个大枪方阵,踩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就朝着刘子仁的大阵杀了过去。
刘子仁麾下的新兵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光是看到圣武军主力那整齐的阵列和铿锵有力的步伐,就被吓得阵线骚动,就在双方距离还剩不到一百米的时候,刘子仁麾下的新兵直接就崩溃了,活生生的表演了一出什么叫望风而逃!
那些新兵也不是傻子,面前这支大军可是从滁州一路所向披靡,杀到高邮兴化的,连正经官军都挡不住,他们拿头来挡,任凭刘子仁在后面怎么拦都拦不住溃兵,这帮乌合之众就当场溃散了。
一场虐菜局的遭遇战,还未正式接战敌军就率先崩溃,接下来就只剩下劝降抓俘虏了。
张士诚几兄弟还在一旁正准备看好戏呢,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局,一群千户百户都看傻了。
愣了半晌潘元绍才说道,“庐州兵已经打出了军威,寻常元军已经不敢与之对战了。”
旁边另一个千户李伯升也说道,“人的名树的影,人家一路从庐州杀过来,根本无一合之敌,谁还敢与之抗衡?看来咱们投庐州兵还真投对了。”
正在这个时候,张士诚也策马从阵前掠过,高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抓降兵啊!”
“冲啊,投降不杀!”
一场闹剧般的遭遇战很快结束,有张士诚在外围抓俘虏,这一万元军新兵一个也没跑出去,就连刘子仁本人也被屠海阵斩,立下一个小功,而且总共只阵斩了几百人,剩下的九千多人就全投降了。
此战过后,赵仲中本部自己四个团加一个炮营,还有兴化抓来剩下的两千多俘虏,以及此战从刘子仁麾下抓获的九千余俘虏,最后再加上张士诚的一万五千新兵,赵仲中把这些人都带上,又继续朝着盐城进发。
从高邮分出偏师,出发的时候一共只有四个团,加一个炮营,结果等赵仲中领着大部队兵临盐城城下的时候,加上俘虏和主动投奔的义军,他这四个团的偏师已经扩张到了四万多人的庞大规模!
元廷的盐城守将龚向荣,一看这个阵势,当场就吓傻了,自己这是犯天条了吗?他就带四千人守个偏僻小县城,而且盐城连护城河都没有,敌军要是来个万八千的,他还能仗着城池挡一挡,你这一下来了好几万,就为了打我?不是,至于吗?龚向荣都要哭了。
26日,赵仲中抵达盐城的当天,还不等筑起炮台正式攻城,只是象征性的把高邮一众高官的人头摆出来劝降,龚向荣就很识时务的开门献城了
于是赵仲中又收编了盐城的这四千守军,再用之前从兴化抓来的俘虏给他补充了几百人,暂时编为独立第三团,同时又留下顾时的补充第八团镇守盐城,自己则是带着一群俘虏和投奔的义军新兵,赶去淮安找朱亮祖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