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心头猛地一沉,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了上来。
“快。青鸢,抱我进去!”云棠一脸焦急。
青鸢不敢耽搁,立刻抱起云棠,快步走进了兰香居。
刚踏入内室,云棠一眼就看到了被心儿扶着,脸色惨白的夏月淑。
云棠心头一紧,小脸瞬间变色,立刻指挥:“快,扶月淑侄媳到榻上,青果,立刻去请大夫,要快!”
青果应声后,便转身飞奔出去。
心儿和另一个丫鬟手忙脚乱地将夏月淑搀扶到软榻上躺好。
夏月淑双目紧闭,呼吸急促。
云棠迈着小短腿跑到榻边,踮着脚去看夏月淑的情况,“怎么会这样?刚才我看大侄子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心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心儿眼泪又涌了出来,“小姑奶奶……奴婢……奴婢该死……”
“别哭了,快说!”云棠小脸沉了下来。
心儿断断续续地将方才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半柱香后,云棠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所以,”云棠听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奶音都不由拔高了些,“所以,大侄子他就这么丢下月淑侄媳,走了?”
心儿哭着用力点头:“是,国公爷他,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夫人……”
云棠的目光落在夏月淑脸上,又扫过地上那枝荷花。
云棠转头看向匆匆赶来的老大夫:“大夫,快看看月淑侄媳。”
老大夫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为夏月淑诊脉。
片刻后,他收回手,神色凝重地对云棠道:“回小姑奶奶,夫人本就体虚,如今骤然受了刺激,一时气急攻心,血脉逆行,才致晕厥。所幸暂无大碍,只是……”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的道:“夫人身怀六甲,最忌忧思惊怒,过度操劳,此番需好生静养调息,万不可再受刺激,否则恐对夫人自身和胎儿都有不利啊。”
这时,夏月淑轻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待看清榻边站着的人是云棠时,下意识地就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行礼:“小姑姑……”
“躺好!”云棠小脸板着,伸出小胖手虚虚按了按,“都这样了还讲究那些虚礼做什么?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还这么怄气怄自己做什么?身子和孩子都不要了?”
夏月淑动作一僵,重新软倒在枕上。
她闭了闭眼,轻叹了口气。
云棠看着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伸出小胖手,轻轻放在夏月淑隆起的小腹上。
“月淑侄媳,”云棠的小奶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这事,我会为你做主。你现在,只管好好养着你自己的身子,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她抬起小脸,清澈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夏月淑,“你想想,要是你真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夏月淑的睫毛颤了颤,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就是真出了什么事,这府里……又有谁会多看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