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
…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
“虎毒尚不食子。朕…不能杀死自己的孩子啊。”
“那就让承乾和泰……让他们两个人……都走。”
“朕可以此生皆不再见他们。但朕要他们…好好活着。”
…
至黔地时,也是一年隆冬。
黔地寒凉,他才至黔地时,便一病不起。
他在黔州陋府中拒绝了所有他父亲自长安而遣来的宫中太医。
我缠在他榻边,一步都不走,像只意识到了什么而不愿意离开主人的猫。
后来我背着他,手里端着那盏鸠酒,反倒不害怕了。
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失去他。
若能一直跟在他身边,那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我钻到他怀里,他抱着我,还摸摸我的头。
“日后你回了长安,一个人…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嗯。”
我应付的应他。药性还没来得及发作,我还想再好好同他说说话呢。
譬如……
“那…下辈子,殿下要来寻妾。”
他看着我的眼睛,又摸了摸我的头。
他说,“好。”
于是我就安心了。
直到最后,我才看清他的面容。
即使是在梦境中,泪水还是不自觉的涌出,不知不觉,湿了满面。
“高明。”
…
我在一片黑暗中,猛然自梦境中惊醒。
深夜里,我从床上坐起身来,才发觉身边已然没有了早已熟悉至入刻骨的人,茫茫深夜独余我一人。
泪水仍然不断涌出。
随着泪水的流逝,经年隔世的记忆亦开始慢慢复苏,似潮水一般汹涌涌入脑海。
与梦境帧帧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