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宅的餐厅里,吊灯灯光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照得无所遁形。
秦希儿低着头,安静地切着盘中的食物,秦孝就坐在餐桌另一端,黑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冷峻而锋利。
整个晚上,他的视线没有一次与她交汇,没有看她,没有与她说话,甚至连她不小心碰倒水杯时,他的目光都不曾偏移半分。
“希儿啊,”奶奶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慈爱,“跟霍医生处得怎么样?”
秦希儿手上的动作停下,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却不敢抬头确认秦孝的反应。
“没怎么样。”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没怎么样?”奶奶追问,语气里带着不容敷衍的强硬,“不是一起吃晚饭了吗?”
“只是刚好而已。”秦希儿攥紧了餐巾,始终低着头。
“霍医生一表人才,秦希儿不喜欢吗?”小姑笑着插话。
“砰!”
秦孝的餐刀突然重重搁在盘子上,刀柄上倒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他的眼神愈发阴沉,眸色深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暗潮汹涌却压抑得可怕。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站起身,西装裤腿带起一阵冷风,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都只盯着正前方的花瓶,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全神贯注的东西。
“公司有事。”
四个字,冷得像冰。
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而孤绝,脚步声响渐渐远去。
秦希儿盯着他留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委屈,长这么大,秦孝从未这样冷落过她。
两日后,夜色渐深。
“走嘛!”林妙拽着秦希儿的手腕,将一条黑色低胸短裙塞给她,“换个心情!”
秦希儿醉眼朦胧地坐在酒吧高脚凳上,修长的双腿在短裙下几乎完全暴露,微暗的灯光折射在酒杯里,映出她泛红的眼眶。
“再来一杯…”她含糊地说着,指尖已经有些不稳。
林妙无奈,又递给她一杯鸡尾酒。
期间几个男人想靠近搭讪,却被暗处的保镖无声拦下,那些西装革履的身影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让秦希儿发现,又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坏蛋…”秦希儿突然趴在吧台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看都不看我…当我是空气…”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竟哭到喘不上气,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林妙推了推她:“希儿?”
没有反应。
她叹了口气,从秦希儿包里摸出手机,却发现锁屏解不开,只能试着拨通紧急联络人。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她差点笑出声:
【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