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曼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第二十章梧桐叶上的泪痕
叶东虓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声音轻得像风中的羽毛:“我…我要走了。”
江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咒。“走?去哪?”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没听懂他的话。
“我爸工作调动,要去南方,开学我就得转学。”叶东虓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怕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梧桐树叶的沙沙声。过了好一会儿,江曼才小声问:“什么时候…走?”
“还有半个月。”叶东虓的声音更低了。
“半个月…”江曼重复着这三个字,眼圈慢慢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胸前的连衣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叶东虓慌了手脚,想替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对不起,江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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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江曼的声音带着哭腔,像受伤的小兽,“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看荷花的,说好要在开学时给含羞草换花盆的,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叶东虓的眼眶也热了,“我也是刚知道,我…”
“我不想让你走。”江曼突然抱住他,肩膀微微颤抖,“叶东虓,我不想让你走,这里才是你的家啊。”
叶东虓的身体僵住了,他能感受到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温热的,带着咸涩的味道。他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喉咙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贴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幅悲伤的画。梧桐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像是在替他们哭泣。
第二十一章最后的夏日约定
从那天起,江曼好几天都没理叶东虓。叶东虓去找她,她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只让她妈妈说“曼曼不在家”。叶东虓知道她在生气,也在难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来。
他每天都去梧桐树下等她,从日出等到日落,手里拿着那枚贝壳小船,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
第七天傍晚,江曼终于出现了。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很久,但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是她小时候玩过家家时用的。
“给你。”江曼把小行李箱递给叶东虓,“里面装了些东西,你路上看。”
叶东虓接过行李箱,沉甸甸的。他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本厚厚的相册,第一页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梧桐树叶,被压得平平整整;还有他送给她的野栗子壳,被串成了一串手链;以及她画的画,画着两个小人,手牵着手走在雪地里。
“我想了想,你走了也没关系。”江曼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心一点,“我们可以写信,我把地址给你,你要每天都给我写,告诉我南方的太阳是不是更热,有没有像我们这里的梧桐树。”
“好。”叶东虓点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们还有很多约定没完成,”江曼掰着手指头数,“荷花我替你去看,拍照片给你;含羞草我帮你照顾,等你回来的时候,它肯定长得很高了;还有,你说过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的,不许耍赖,要寄过来。”
“我不会耍赖的。”叶东虓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那我们再约一次吧。”江曼伸出小拇指,“十年后的今天,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就在这棵梧桐树下,谁也不许迟到。”
叶东虓勾住她的手指,用力点头:“谁也不许迟到。”
第二十二章站台的汽笛声
离开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叶东虓背着书包,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行李箱,站在火车站的站台上,眼睛不停地往入口处望。
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等了,车快开了。”
“她会来的。”叶东虓固执地说。
就在火车快要开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是江曼。她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差点就迟到了。”江曼跑到叶东虓面前,把保温杯递给她,“这是我妈煮的茶叶蛋,你路上吃,热乎着呢。”
“谢谢你,江曼。”叶东虓接过保温杯,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手里,暖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