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怀疑谢宜冰在乱说。在宿舍小区范围内,谢宜冰比土地公公还好使。
谢宜冰把砂锅拿出来:“总有人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叫过日子。”他嘴角弯了一边,说话自带阴风,“还有人不介意给同性恋生孩子的呢。总之,以后离梅仲妈妈远点。”
陆辞一脸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样子:“真有这样的事?”
谢宜冰推着他去洗手:“赶紧的,马上就能吃饭了。”
陆辞刚从外面回来,总觉得浑身湿哒哒的难受:“这么早啊,我去冲一冲,换一身衣服。”
陆小婶刚好过来听到,张嘴就怼:“穷讲究什么?那么点雨,还能把你淋化了?”
陆辞张嘴就喊:“叔!管管你老婆,她又欺负我!”
陆小叔在厨房忙呢,回喊:“那你就让她欺负,我管不了她,艆粉我归她管!”
谢宜冰听得好笑,拉着他回卧室洗澡,去衣帽间给他拿衣服:“穿短袖短裤,还是长袖长裤?”
“短袖长裤。”
谢宜冰拿着换洗衣服放到浴室,看着陆辞洗头。
陆辞一睁眼看他杵在淋浴间门口,嘴角一抽:“你别进来,我
一个人十分钟搞定。”这家伙进来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去了。平时也就算了,今天一大家子人在外面呢。
谢宜冰咬了咬牙,满脸的不甘心,一转眼就舔了舔嘴唇笑了起来:“那你快点。”不急,晚上时间长着呢。
陆辞被他笑得浑身一个激灵,几分钟后就在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中忘记戒备,等晚上累得进入梦乡后,连鹿眼都睁不开,眯着眼睛要往锅子里跳。
跳了一下两下没跳进去。
小鹿烦躁地甩了甩脑袋,感觉脑门一轻,立刻身轻如燕地跳上了灶台,一脚踹开锅盖,舒舒服服地团了进去。
在湖边看有没有渔获的谢宜冰听到动静回屋,差点被绊倒,低头一脸复杂地捡起两只好大的鹿角:“跟两捆柴似的。”
他还举起来比划一下,“挂在门口当衣架?”
“咦?”怎么地上还有两个角?
有两个有点小,但确实是独立的两个角。平时大概被长毛盖着,又或者和另外两只角连在一起,他都没注意。
他再看看锅子里的鹿,一身长毛颜色愈发浅。鹿科动物到了冬天之后,会换毛,但是换角通常是在来年春天。
梅花鹿到了冬天,“梅花”几乎会看不见,毛色也会变黑。这只越来越没有梅花鹿样子的小鹿,毛越来越白。
第二天终于不用他们两个值班,陆辞在书房工作,谢宜冰在把自己雕的画的小鹿摆了一排。
陆辞刚开始没觉得什么,直到他起来给自己倒水,差点被脚边的木头鹿绊了一跤:“嚯!”站定了仔细一看,眼睛一亮,“这是要玩打仗游戏吗?我们去地府家里啊。”
作为独生子,陆辞小时候其实没什么玩伴。
照理说,农村同龄的小伙伴不少,但是陆辞很早就随父母在城里住,还因为读书太厉害,周围都是一群海拔比他高一半的大哥哥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