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感觉那处已经麻木了,可松芳拿筷子这么一戳,尹晓雪立刻疼得哇哇大叫起来,额头也冒出了汗珠子。
“你轻点,废物,干什么都干不好,要你有屁用!”尹晓雪因着嫉妒本就和以前的温婉截然不同了,这会儿因着巨痛和水蛭入体的恐惧,什么仪态和善都没有了,破口而出的脏话,张嘴就来的怨气,让尹晓雪活生生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松芳心知她现在心急如焚,连忙安慰:“小姐你别怕,要是不行我就去请大夫,让夫人请御医,一定能将水蛭弄出来的。”
“不行!”松芳的话音刚落尹晓雪就厉声反对,“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尹晓雪前段时间脑子发热,已经被世人所耻笑过一次了,我不想再被人贻笑大方第二次!再者这件事要是被传出去了,那我可就真的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松芳也不说话了,手上用力,筷子将伤口扯开了一些,疼得尹晓雪惨叫一声,一巴掌甩在了松芳的脸上。
松芳措手不及,被打到在地。
“好痛!我的脖子胸前都好痛啊!”尹晓雪也站立不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捂着胸口汗如雨下。
松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顿时又睁大了眼睛,她吓得汗毛竖起,嘴唇都惨白了,身体更是瑟瑟发抖,好像见了鬼一样。
只见尹晓雪的脖子到胸上方的位置,好几处都是一鼓一鼓的,隔着皮肤,看得头皮发麻!
这,这是那水蛭已经从伤口处的位置,爬向体内的四周了啊!
“小姐,我回来了,咦?怎么大白天的门反锁了?小姐,你在里面吗?”
屋子里的尹晓雪和松芳都吸了口气。
这是芙兰回来了!
尹晓雪担心芙兰不同意这水蛭除疤法,怕她把这事折腾到尹府去了,故只跟松芳一个人说了,今早还特意打发芙兰回尹府去拿衣裳,只是她没想到芙兰这么快就回来了。
尹晓雪疼得汗珠子和泪珠子滚在了一起,而松芳焦急地低声问:“小姐,怎么办啊?”
尹晓雪疼得不行了,哪里还知道怎么办?她此时清晰的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的皮肤下面在蠕动,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芙兰似乎在外面察觉到了不对劲,喊叫声更大,将门也拍得更响了。
松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道:“小姐,我去开门,说不定芙兰有办法的!”
门开了,芙兰提着一个包袱冲进来,皱眉怒斥:“松芳,你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关着门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地上一脸痛苦,只穿着肚兜的尹晓雪。
芙兰嗖地一下将包袱扔到一边,蹲下身子还未开口,便看到那一拱一拱的皮肤,芙兰吓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尹晓雪的胸口问:“这是什么?这里头是什么?”
尹晓雪似乎挨不住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
何穗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来,衣裳穿好刚下床,一个丫鬟就咋呼着进来了。
“夫人,大事!大事!”
“多大的事?”
丫鬟凑近,在何穗耳边嘀咕几句,何穗顿时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何穗慢慢坐在了凳子上,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才吩咐道:“来,给我梳个好看的头发,梳好头发你去铺子去转一圈,这个好消息跟店里的人分享一下。”
丫鬟喜滋滋地回答:“好的夫人!”
此时的何穗,脸上哪里还有昨日的陌生和不耐?一双黑色的眼眸里尽闪着精明和狡黠。
不过是一顿午饭的时间,尹晓雪为了让江子骞去自己房里过夜未果,拿金钗划伤自己,又不知在哪里听来偏方,捉了水蛭往自己伤口上放想祛除伤疤,却导致水蛭全部钻进自己体内的传闻,便像是长了脚一样的,飞奔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很快,在尹府的尹母听到了这个消息。
只是她怎么都不信,昨日自己回来的时候,尹晓雪都好好的,怎么可能过了一晚上就出事了?且她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还有女德等等书籍,怎么会跟个无知妇人一样,拿那样恶心的东西往自己伤口上放以求除疤?
尹母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连丫鬟都未带,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将军府。
推门进了房间,尹母直到瞧见尹晓雪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才彻底相信了外面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