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国公面前,裴衍一敛平日里的姿态傲慢,瞬间谦逊许多。
毕竟,台上这位是他爹。
虽不算陛下最近的心头好,但也未失去圣宠,且在朝堂之上有着多年根基,轻易不会被人打趴下。
除非是另一个势力庞大的老臣铁了心要扳倒他,否则轻易不会倒台。
他虽然年轻气盛,心高气傲。
但也知道自己与父亲还有差距。
“说笑?老子跟你有什么好说笑的?”
裴国公直接踹了桌子。
好在姜月舒离得远,并未波及到自己。
裴衍顿时不吭声了,默默在下首跪着。
裴国公这才重新坐下,操着大嗓门开口。
“宁氏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隔着一扇屏风,宁萱萱刚才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捂紧自己的嘴巴。
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
“父亲,宁氏是儿子之妻,国公府断然没有无缘无故休妻之举。”
裴衍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
裴国公猛地笑了。
“无缘无故?假孕药那事你给我装傻?”
裴衍语气平静,“父亲,假孕药一事本来就是几位府医误诊了。”
说着,他从胸前取出了新做的脉案,上面记录着那天几位府医的信息,姓名,出身,年龄以及病情记录。
裴国公将脉案抢了过来,匆匆翻看几眼,看了裴衍一眼。
“表面功夫做得挺足啊。”
“那位姜侍郎府的孙大夫呢?他的脉案呢?”
裴衍低垂着眉眼,“孙大夫是姜侍郎府里的人,并不归国公府的人管,脉案不在我这里。”
“啪!”
精心造假的脉案被扔在地上,裴国公开口,“你想做什么?让旁人都说我们国公府找了一堆自己人改了诊脉结果就想瞒天过海?”
“父亲放心,孙大夫的脉案,儿子必然会拿到。”
这话说得太过肯定,听得姜月舒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想到那日孙大夫的表现,看着倒是个有医德又正直的好医生,改口的话不太容易啊。
裴衍不会杀人吧?
姜月舒皱眉。
“裴衍,若是让我发现你为了宁氏那个女人谋害这里面的无辜之人,别怪我杀了宁萱萱那个女人!”
裴国公显然也不太相信自己这个儿子,不由出声警告。
“父亲放心。”
裴衍宽大衣袖里的拳头紧紧握住,随后又松开。
“这事我要尽快看到结果!国公府的一世英名可不能毁在你们两个身上!”
差不多满意结果后,裴国公又开始催进度。
裴衍:“好。”
“行了,起来吧!”
裴国公摆摆手,喊了一位府医进来,“去给宁氏诊治一番,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