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西里尔先是沉默,随后冷笑以应。
“只是?”
公爵重新拉起拐杖,一瘸一拐地靠近泰尔斯。
但泰尔斯觉得,这位西荒公爵的可怖脸庞已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小心你的用词,泰尔斯,我相信老乌鸦都曾警告过我们。”
只见西里尔·法肯豪兹神情肃穆:
“别让高高在上的傲慢毁了你——无论那份傲慢是来自坐在王位上的怡然自得,或是俯视史书时的轻佻自矜。”
感受着对方语调里的坚决,泰尔斯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至于必将跨过的阻碍和登顶的必经之途,须知……”
寒风中,西荒守护公爵的犀利目光与尖利嗓音,双双向泰尔斯逼压而来:
“黎明迫近时,黑暗尤其可怖。”
“风暴远走前,破坏方才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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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尔斯略略一怔。
“贤君?”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西里尔突然转身,露出一个令人皱眉的“诙谐”笑容,语气回复了惯常的“亲切”:
“怎么,你以为,这么多年了,从那可笑的国是会议到该死的王家银行,尤其是我们这些身在其中的人们,哪怕再蠢再钝,就真的没人看得出来吗?”
泰尔斯心中一沉。
公爵抬起头,眯起眼睛:
“就像我一样,我们很多人心知肚明。”
“只是无能为力。”
心知肚明。
无能为力。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他不由得想起伦巴在马车里提起贤君时,那副心有戚戚的表情。
一朝落子,百年棋局。
泰尔斯的眉毛越皱越紧。
“为什么,为什么这副表情?”
公爵望着窗下的风景,颇有些漫不经心:
“老乌鸦在信里说,你对贤君还挺感兴趣的,不是么?”
泰尔斯摇摇头:
“我只是……”
王子的话戛然而止。
等等。
泰尔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睛倏然睁大!
“老乌鸦?”
王子猛地抬头,失声道:
“你认识他?”
“认识他?哼,泰尔斯王子……”
西里尔的笑声顺着风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