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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见那熟悉的阴狠嗓音,角落里的随风之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
【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这个阴狠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罗尔夫只觉得浑身发紧发冷。
【为什么是你活下来?而不是克斯、宋、斯宾或者多尔诺?】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为什么偏偏是你,偏偏是凯萨琳的人活下来了,而不是我的人活下来?】
不。
罗尔夫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转回现在。
不,这是回忆。
只是回忆。
仅仅只是,回忆。
【但是,一个不能说话,没有双腿,还重伤垂死的随风之鬼,要怎么为她效劳呢?】
那些在七年间纠缠不断,从来不肯放过他的……回忆。
【所以啊,你不如战死失踪好了!】
罗尔夫闭上了眼睛。
尽管闵迪思厅为他打造的义肢做工精良,结实耐用,但他依然花了整整一年才适应下来,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达到正常人的水准。
七年里,他无数次从床上醒来,都感觉自己的腿还在。
他也无数次习惯性地起身下床,想要踩上地面,却摔了个结结实实。
他更无数次做梦,梦见自己的双腿被一次次切断,烧灼,而他只能在那永世难忘的阴狠笑声中,徒劳地怒吼。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慢慢麻木,逐渐淡忘。
直到现在。
现在,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重新回到他的腿上。
“听说?你听说?”
弗格吐出一口烟,扫视着圆桌上的各位老大:“嗯,那么,你是听谁说的啊,小红?”
流浪者的语气很平常,但圆桌上的老大们无不移开目光。
“与其关心这个,老弗格,不如顾点正事儿,”涅克拉笑容如故,“比如,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跟你有关系吗?”弗格随意地问道。
“这跟血瓶帮有关系。”涅克拉眼里泛出精光。
“我的鱼。”弗格突然道。
涅克拉一怔:“什么?”
桌上的老大们也疑惑不已。
只见弗格叹了口气:“我出来太久了,我家里的鱼啊,它们可怎么办呢?”
包括涅克拉在内,老大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哥洛佛在墙边皱起眉头。
“那个,弗格老大,”桌旁的“场记”弗朗戈试探着问道,“涅克拉老大远道而来,又逢翡翠庆典,要不我们别这么严肃,不如换个地方,边吃边谈——”
“我找到他们了。”
但就在此时,桌上的另一位老大,表情狰狞的“粪蛋”罗杰率先开口,打断了弗朗戈:
“我手下失踪的那三个打手,昨天找到了——全在河里,人都泡肿发烂了。”
在场的老大们表情微变,弗格沉默不语,涅克拉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