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们!”
罗杰举起手臂怒吼道:
“我想好了,今天是贵主巡游日,警戒官和翡翠军团都忙不赢。我们找好时间,聚集人马去北门桥,找那帮卖药的,上天下地,把‘头狼’拉赞奇逼出来,拿刀子顶住他屁眼,逼他付出代价!把吃了我们的全都吐出来!”
“开仗!”
“报仇!”
“给黑绸子们一点颜色看看!”
古铁雷斯、塔瑞米、桑加雷……半个仓库的人都骚动起来,有人呼应,有人呐喊。
“证明我们的态度!”
“血债血偿!”
“血瓶帮万岁!”
“嗯,这还有点意思。”涅克拉微笑着点头。
圆桌的另一半边,场记弗朗戈、坏鞋匠贾加、好人托米、卖报的泽卡等人则没有跟着呼喊,相反,他们面有难色,皱眉不展。
“哼。”
在一片热火朝天的讨伐声中,流浪者弗格冷哼了一声,低头抽烟:
“一缸子蠢鱼。”,!
,再次听见那熟悉的阴狠嗓音,角落里的随风之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
【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这个阴狠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罗尔夫只觉得浑身发紧发冷。
【为什么是你活下来?而不是克斯、宋、斯宾或者多尔诺?】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为什么偏偏是你,偏偏是凯萨琳的人活下来了,而不是我的人活下来?】
不。
罗尔夫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转回现在。
不,这是回忆。
只是回忆。
仅仅只是,回忆。
【但是,一个不能说话,没有双腿,还重伤垂死的随风之鬼,要怎么为她效劳呢?】
那些在七年间纠缠不断,从来不肯放过他的……回忆。
【所以啊,你不如战死失踪好了!】
罗尔夫闭上了眼睛。
尽管闵迪思厅为他打造的义肢做工精良,结实耐用,但他依然花了整整一年才适应下来,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达到正常人的水准。
七年里,他无数次从床上醒来,都感觉自己的腿还在。
他也无数次习惯性地起身下床,想要踩上地面,却摔了个结结实实。
他更无数次做梦,梦见自己的双腿被一次次切断,烧灼,而他只能在那永世难忘的阴狠笑声中,徒劳地怒吼。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慢慢麻木,逐渐淡忘。
直到现在。
现在,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重新回到他的腿上。
“听说?你听说?”
弗格吐出一口烟,扫视着圆桌上的各位老大:“嗯,那么,你是听谁说的啊,小红?”
流浪者的语气很平常,但圆桌上的老大们无不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