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元帝世界的长安城内车轮滚滚,朝臣们三三两两乘坐马车到皇宫上朝。
今天是大朝会,比平时早朝的官员多了好几倍,长安城内有资格上朝的官员,几乎全都来了。
如今元帝世界即将入秋,各地正在准备。。。
夜色如墨,混元宫的灯火却未熄。法坛之上,余晖尚未散尽,那七盏油灯仍在微微跳动,仿佛还残留着跨界之力的回响。牛岭瘫坐在地,额头冷汗涔涔,手中玉简裂开一道细纹,赤红符印黯淡无光,似被抽走了所有灵性。
“你伤得不轻。”周易缓步上前,指尖搭上他脉门,眉头骤然一皱,“阳寿……已被反噬三年。”
牛岭苦笑:“值了。只要唐界安稳,百姓不再受苦,三年算什么?”
温锦盘膝而坐,擦拭着刀刃上的尘土,声音低沉:“那尊佛不是神,也不是鬼,是人心堆出来的怪物。可笑的是,那些跪拜的人,明明已经被吸干了精气,还要磕头到流血,嘴里念着‘佛祖保佑’。”
“这就是信仰最可怕的地方。”西施终于开口,素手轻抚经卷,眸光幽深,“当绝望蔓延,人便愿意把命运交给虚影。哪怕那影子正啃食他们的魂魄。”
武媚娘立于殿外石阶,仰望星空,忽然道:“我曾为帝,掌天下生杀。但今日所见,方知权力再大,也敌不过千万人共信的一句妄语。若非你们毁去伪佛,不出三月,整个大唐都将沦为行尸走肉,只知诵经,不知饥寒。”
种朴灌了一口酒,抹嘴冷笑:“所以接下来呢?秦始皇那个死而不僵的老家伙,真敢杀过来?”
周易沉默良久,转身走向铜镜。镜面波光荡漾,竟映出八幅画面??每一幅都是一方世界:有唐时长安烟焰蔽天,有明宫紫雾弥漫,有宋军边关血战,更有秦陵地底万马奔腾,黄沙之中,黑甲铁骑列阵如林,十二旒冕者端坐龙辇,双目空洞却似洞察八荒。
“他在等。”周易低语,“等一个契机,打通八界通道。刚才我们摧毁伪佛,引发天地震荡,已成了他的引路火把。”
“什么意思?”温锦霍然起身。
“每毁灭一位‘伪神’,就会释放出大量信仰残流,这些能量会被更高层次的存在捕获。”周易闭目推演,“秦界那位,借这股波动,已在幽冥深处布下‘九鼎归墟阵’,以百万阴兵为祭,欲将八界熔炼为一,成就永恒帝国。”
“荒谬!”温锦怒喝,“谁给他的胆子?!”
“是他自己。”周易睁开眼,目光如电,“嬴政未死,其魂寄于祖龙之气,镇压幽冥千年。他不信轮回,不敬天道,只信铁与血。他认为,只要集齐八界之力,便可逆转生死法则,真正永生不灭。”
空气凝滞。
牛岭缓缓站起,尽管身体虚弱,脊梁却挺得笔直:“那我们就不能坐等他打开大门。”
“你说得对。”周易取出一枚青铜令符,交予牛岭,“这是我师尊留下的‘通幽令’,可开启通往秦界的临时通道。但……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若未能在时限内破坏‘九鼎归墟阵’的核心,通道将崩塌,你们也将永远困在幽冥。”
“我去。”温锦毫不犹豫。
“我也去。”种朴咧嘴一笑,“上次炸佛寺没炸痛快,这次正好试试能不能把秦始皇的棺材板掀了。”
牛岭看着两人,又低头看向手中残破的玉简,轻声道:“兵书第八章还没写完。但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真正的战争,从来不在疆场,而在人心与规则之间。我要去,不仅是为了阻止他,更是为了写下这一章。”
周易点头,布阵再度开启。七灯重燃,铜镜光芒暴涨,漩涡再现,这一次,映出的是一座巨大陵墓??封土如山,四野枯骨堆积如丘,九座青铜巨鼎环绕中央,鼎腹刻满符文,火焰自鼎口喷涌,焚烧着无数挣扎的灵魂。
三人踏上法坛,身影被光柱吞噬。
……
秦界,始皇陵。
阴风怒号,天地无光。
三人自虚空中跌落,砸入一片白骨堆中。四周寂静得诡异,连脚步声都被吞噬。抬头望去,九鼎烈焰冲天,中央高台之上,一具金甲帝王尸身端坐王座,虽腐而不朽,手指微动,似随时会睁眼。
“这就是……嬴政?”种朴低声问。
“不。”牛岭盯着那尸体,“那是‘壳’。真正的他,早已脱离肉身,化为意志统御幽冥。”
话音未落,地面震动,万千阴兵自地底爬出,披坚执锐,面容模糊,眼中燃着幽蓝鬼火。为首一将,身披玄甲,手持长戈,正是蒙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