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卫青忽然拦在他面前,手中长枪横挡,“此战已败。再往前一步,唯有死路。”
“你敢背叛我?!”完颜亮怒极反笑。
“我不是背叛。”卫青平静道,“我是回归正道。你妄动杀劫,屠戮百姓,已失天命。而他们……才是真正顺应天意之人。”
完颜亮怔住,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化为绝望。
就在这一刻,黑山老祖发出最后一声咆哮,身躯彻底崩解,化作漫天黑烟,被金笼吸入底部阵眼。随着一声清越钟鸣,轩辕鼎缓缓闭合,鼎身符文黯淡,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山谷恢复寂静,唯有夜风拂过残破旗帜。
王友直瘫坐在地,浑身脱力,脸色苍白如纸。梁铳急忙扶住他:“撑住,还不能倒。”
“成功了吗?”他虚弱地问。
“暂时封印了。”周易擦去额头冷汗,“但这股怨念根植于北方千年战乱杀业,除非彻底改变历史走向,否则终有一日还会重现。”
“那就改变。”王友直艰难站起,望向远方汴梁城的方向,“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的不只是阻止一场战争,而是重建一个时代。”
数日后,归德府混元宫。
一场秘密会议正在举行。参会者包括霍去病率领的西汉骑兵代表、朱熹派出的心学门徒、南宋流亡官员代表,以及王友直带来的现代科技小组。
“目前局势如下。”周易站在地图前讲解,“西汉已在河西走廊建立据点,匈奴主力退守漠北;南宋方面,因我们持续投放‘认知战’宣传册,民间反战情绪高涨,朝廷内部主和派占据上风;而金国,由于黑山老祖失败、完颜亮被捕,军心涣散,各地叛乱四起。”
“但我们的时间不多。”梁铳补充道,“根据推演,三个月后,蒙古草原将出现一位名叫‘铁木真’的少年。若无人干预,他将在三十年后统一诸部,建立史上最强大的游牧帝国,屠城灭国,血流成河。”
会议室一片沉默。
“所以。”王友直站起身,声音坚定,“我们必须在这三个月内,建立起一个新的政权??一个融合古代制度与现代文明的过渡政府。我们不称帝,不立朝,只做一件事:**为民立命,为世开太平。**”
“名字呢?”有人问。
王友直望向殿外初升朝阳,轻声道:“就叫‘混元新政’吧。”
计划迅速展开。
霍去病率精锐骑兵南下,接管黄河防线;周易主持开启时空通道,陆续运回化肥生产线、医疗设备、太阳能发电组件;朱熹门徒则在江南组织讲学会,传播“民贵君轻”“格物致知”的新思想;而王友直亲自带队,进入开封城废墟,挖掘出埋藏千年的另一件神器??**河图洛书残卷**。
与此同时,梁铳独自前往幽州古墓,寻找当年辽国未能完成的“龙脉改道”工程图纸。他要在地理层面重塑中原气运,切断未来蒙古崛起的地脉根基。
一个月后,第一座“混元学堂”在归德府建成。孩子们穿着统一校服,学习算术、物理、历史与道德经。教室墙上挂着两幅画像:一幅是黄帝,一幅是爱因斯坦。
又十日,首条电力铁路贯通开封至洛阳段,列车由小型核聚变装置驱动,时速达三百公里。百姓奔走相告,称之为“飞龙车”。
而在遥远的蒙古草原,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女特工悄然接近那个名叫铁木真的少年。她蹲下身,递给他一本图画书,封面写着四个字:《和平之路》。
“你是谁?”少年警惕地问。
女人微笑:“我来自未来。我知道你将来会成为一代霸主,但我更希望你知道??真正的强大,不是征服,而是守护。”
少年低头看着书中描绘的城市、学校、医院,眼中第一次闪现出疑惑之外的光芒。
汴梁旧址,轩辕祭坛深处。
王友直独自伫立在封印黑山老祖的阵眼之上。月光透过穹顶裂缝洒落,照在他肩头。
“你在想什么?”梁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也在扮演‘天命’的角色。”王友直低声说,“我们改变历史,拯救百姓,可谁能保证,我们的选择就是正确的?万一……我们也成了未来的‘黑山老祖’呢?”
梁铳沉默片刻,缓缓道:“正因为会思考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不会变成那样的存在。真正的邪魔,从不怀疑自己。”
他拍了拍王友直的肩膀:“走吧,明天还有新的任务。第一批疫苗要运往四川,那边爆发了鼠疫。”
王友直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祭坛黑洞,转身离去。
风起云涌的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地下密室,一块古老的石碑悄然裂开缝隙,上面刻着一行殷商时期的文字:
**“九鼎未归,轮回不止。”**
夜风穿堂,吹熄了最后一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