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缇想了想,问:「天佑哥会不会也知道一些什么?」
她想着当年陈院长捡到天佑哥的时候,他伤得特别严重,对方是往死里下手的,未尝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
「嗯,我本来也打算等小舅舅身体好一些了,再去跟他谈谈。」
方缇用脸颊在他的颈窝上蹭了蹭,带着一种亲昵的示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想跟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宴知淮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喉咙滚动了一下,轻轻地点头,「好。」
方缇勾起嘴角,更用力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他从善如流,伸臂搂住她的腰身。
她现在已经怀孕将近六个月,肚子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腰身自然也跟着变粗了。
他大掌握着她的腰身,非但没有一丝嫌弃,反而因此眸底流露出一丝柔情。
仿佛只要有她在身边,他那满身的暴戾因子最终都能被化解掉,一颗心也跟着慢慢地平静下来。
……
医院。
「……天佑哥哥,你刚刚说什么?」郑迥儿握紧手里的手提袋,眼眶一红。
黎漾辰坐在病床上,眼睛望着窗外,脸上表情是前所未有过的冷漠。
「以后,别再来了。」他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郑迥儿的嘴唇微微一抖,「为什么?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说过……」
「以前的我只是一个傻子,你该不会连一个傻子的话也相信吧?呵,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天真的?」
黎漾辰回头看向她,眼底带着讥讽,「我很感激你以前对我的帮助,但是我也没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找人来打我,砸了我的摊子的。既然这样,那就两者扯平,我们互不相欠好了。」
一听,郑迥儿挂上了着急,「你是因为那件事才对我这么冷淡的吗?是,那件事是我爸爸的错,但是天佑哥哥,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也答应我了,以后再也不会来干涉我们……」
「我不喜欢你。」黎漾辰打断她,冷声道:「我喜欢的女人,是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你太小了。我今年三十了,而你却只有二十岁,跟我的理想中差得太远,我没办法把你当成一个女人去喜欢,你明白了吗?」
没有什么话,比自己心爱的男人这样直白地说出「我不喜欢你」五个字来得更残忍的了。
郑迥儿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哗」地掉落下来。
如果他说不喜欢她的性格,她的行为,甚至她的容貌,那还有可以改的馀地。
偏偏他说的是年龄,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的差距,赤裸裸地把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都斩断了。
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哭得直抽抽,「我不明白,恢复记忆以后,为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这样彻底。如果变得聪明以后的你是这样的,那我宁愿你还是以前那样糊里糊涂的样子。你……你能不能把以前的天佑哥哥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