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淮板着脸,不说话。
方缇干脆就捧着他的脸,「吧唧吧唧」地亲了好几口,软软糯糯地撒娇:「老公,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呀?」
小妻子像温泉水一样软乎乎的,他就是一块钢铁,都要被融化了。
何况刚才只是装的。
他从善如流地搂住她的纤腰,低头回亲了她一下,「好。」
方缇嫣然一笑,往他肩膀上一靠,「老公你最好了!」
「咳咳……」
前面传来司机很刻意的咳嗽声,「那个,先生,太太,到了。」
方缇这才想起前面还坐着一个司机,脸颊一烫,立刻坐直起来,一本正经地抱起福宝,「老公,下车了。」
看着她掩耳盗铃地假正经,宴知淮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
……
哗啦——
随着外面铁门的打开,夕阳橙色的光线从外面透了进来,狭小的关押房一下子被照得敞亮。
任清溪本来病恹恹地躺在被褥上,听到动静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哪怕逆着光看不清对方的脸,她还是一下子认清了来者的身份,一骨碌爬了起来,「逆子,你总算敢来见我了!」
宴知祁勾了勾唇角,迈开长腿,缓缓地从光芒中走出来,来到她的面前。
任清溪扑到铁栏前,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这个不孝的逆子,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生了你这样的一个逆子!我当初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这样害我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宴知祁嘴角弯起的弧度慢慢放平,眼底也没有了一丝笑意,「母亲,您有今时今日,完全是您咎由自取来的,怎么能说是我害您的呢?」
「你放屁!」
……
筠平苑。
宴知淮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三哥!」
他回头,只见霍昭洵大步朝他跑过来。
在他的身后,两个男子架着浑身是血的沈烟芒紧紧跟着。
宴知淮微微眯起眼睛。
沈烟芒的上身穿了一条白色的雪纺衬衫,此时衬衫已经被触目惊心的血迹浸染成一片鲜红,而她自己则是一脸惨白,无力地倚靠在架着她的男人肩上,看上去奄奄一息丶气若游丝。
「这是怎么回事?」
霍昭洵脸色有点凝重,解释道:「他们救她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发现了,她的肩膀被打了一枪。本来我准备把她送去医院的,但她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死活不肯去医院,还非要见你,说是有话要对你说,我就只好把她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