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茹的酒量没有她吹嘘的那么好,三杯下肚就趴在了桌上。
吴朝阳和蒋小咪一人扶一个,将蒋文正两口子送进了房间。
蒋小咪说道:“朝阳哥,让你见笑了。”
吴朝阳笑道:“蒋叔和刘??都是性情中人。”
两人一起收拾残局,蒋小咪一边洗碗一边问道:
“朝阳哥,冷晴学姐被学校开除了,你知道吗?”
吴朝阳转头看向蒋小咪,“你都知道了?”
蒋小咪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儿,支支吾吾道:“上次你到学校找她,我碰巧看见了你们。。。。。。
夜色如墨,浸透南极冰原。风雪呼啸中,一座巨大的环形建筑半埋于万年寒冰之下,外墙铭文流转,金光微闪,正是“方舟”主控核心??人类历史上最隐秘的情感中枢。此刻,它的防御罩仍在运转,金色波纹如水荡漾,将来自轨道卫星的电磁脉冲一一弹开。可这并非胜利的宁静,而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喘息。
阿禾并未亲临战场。
她仍站在听风谷的桃树下,双目闭合,心神却已随亿万蝉翼飞行器穿越大气层,潜入深海,攀上雪峰,落进城市角落每一寸共鸣缝隙。她的意识化作无形之网,与全球音基节点同步共振。每一个被唤醒的灵魂,都是她延伸的耳目;每一次真诚的倾诉,都是她力量的源泉。
而在千里之外的太平洋海底,一座沉没已久的潜艇缓缓开启舱门。锈迹斑斑的金属表面浮现出古老符号:七道弧线环绕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初代聆音者的徽记。舱内并无尸体,只有一具透明容器,盛满淡蓝色液体,里面悬浮着一缕发丝般纤细的声波结晶。它微微颤动,仿佛在呼吸。
“你还活着。”机械语音低语,不是从任何设备传出,而是直接在空间中生成,“你是最后一个未被污染的‘原始频率’持有者。”
那声波结晶轻轻一震,回应以一段极短旋律??正是《江湖男儿》的第一个音符。
刹那间,整艘潜艇内部灯光亮起,控制系统自动重启。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身份确认:林昭,代号‘启明’,初代聆音者第七人,情感编码A-07。权限恢复。接入全球声网。”**
与此同时,京都地下密室中,七件乐器突然齐鸣。断裂的口琴自行拼合,缺口处泛起银光,如同伤口愈合。马头琴弓自虚空拉响,奏出苍茫草原上的晨曲;塔布拉鼓敲击出印度恒河畔的祷告节奏;科拉琴拨动西非部落的记忆回廊……七种文明之声交汇,在岩层中形成一道螺旋声柱,直冲云霄。
这一幕,被藏身于阿尔卑斯山巅观测站的理事会成员尽收眼底。
“不可能!”一名白发老者猛然拍桌,眼中满是惊怒,“林昭早在1925年就被处决!他的声核应当早已消散!”
另一名女子冷冷注视屏幕:“但他留下了继承者。那个孩子……当年逃走了。”
“你说的是阿禾?”第三人冷笑,“她不过是个实验体,母亲死于清洗行动,父亲身份不明。我们查过所有记录,没有遗漏。”
“可你们忘了。”第四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有些东西,不在记录里。在血里,在梦里,在母亲临终前哼的那一句摇篮曲里。”
室内骤然沉默。
他们都知道那首歌。
那是《江湖男儿》最初的雏形,由七位初代聆音者耗时三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谱写而成。它不是武器,也不是控制工具,而是一封写给人类未来的信??关于爱、痛、记忆与和解的宣言。可当权者惧怕它的传播力,害怕普通人一旦学会用情绪连接彼此,国家机器便再难操控人心。于是,清洗开始了。
七人中六人惨死,唯有林昭带着未完成的声核逃亡,最终隐匿于太平洋深处,借海底热泉维持生命体征,将自己的意识封存于声波结晶之中,等待真正能承载“启明”之力的人出现。
而现在,那个人已经觉醒。
“启动‘静默协议’。”白发老者终于下令,“调动全部黑哨部队,目标:摧毁所有活跃音基节点。必要时,引爆‘遗忘炸弹’。”
所谓“遗忘炸弹”,并非实体武器,而是一种高频干扰程序,能在瞬间覆盖区域内的声网信号,强制抹除特定时间段内的情感记忆。曾用于朝鲜战争期间清除战俘的心理创伤,也曾在柏林墙倒塌之夜,悄然抹去数百万人对亲人离散的悲痛回忆。它是理事会手中最残酷的工具??不是杀人,而是让人忘记为何而活。
命令下达后三小时,全球各地突现异常。
伦敦街头,一位老人正对着空椅子低声说话:“老婆子,今天我煮了你最爱吃的洋葱汤……”话音未落,他眼神忽然呆滞,手中的汤匙掉落,喃喃道:“我是谁?我在哪儿?”
东京地铁站,少女望着窗外樱花出神,泪水滑落。她记得昨夜梦见母亲归来,唱着那首熟悉的歌。可此刻,那旋律如沙漏中的细沙,一点点流失,她拼命回想,却只抓住一片空白。
加尔各答贫民窟,盲童抱着破旧口琴吹奏,那是他唯一记得的声音。可现在,连这个调子也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人从脑子里硬生生撕走。
共鸣正在被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