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再难驯,也不及人心难测。
“如若皇上想驯的不是白虎,而是人心,臣这个法子就未必适用。”
“如何就不适用?”慕珏铮不打自招地反问他。
温瑾昀镇定不迫地回答道。
“白虎再凶猛,也没有人那么多的心眼。
“白虎不记仇,而人却极为记仇。
“哪怕人一时能为皇上所用,必定是隐忍着顺从下来,日后一旦有机会,第一个反的便是那人。”
他说的这样明白,慕珏铮自然能够领悟。
后者心有愁绪,面上却表现得很轻松。
“太傅如此神机妙算,可能猜到朕想‘驯’谁?”
温瑾昀坐在御赐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点了几下。
随着那几下,他一顿一顿地说道。
“西境,夜羡风,夜大将军。”
慕珏铮先是意外的一愣。
而后又转愣为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太傅。”
夜羡风虽是他的臣子,却是个难以控制的。
不过,慕珏铮没有再同温瑾昀议论此人。
因为他看得出,太傅这个时候也没心思想这些。
太傅总望着殿门外,一门心思都在皇姐那边。
……
正殿内。
太后如慕珏铮所描述的那样,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整个人都瘦脱相了。
听到“安阳公主拜见”时,太后一脸不敢置信。
玉蝉嬷嬷将慕辞引至榻前,还说了太后的病况。
她还想着,公主都愿意来乾宁宫了,母女俩冰释前嫌肯定也是迟早的事。
“公主,太后这些年一直在为您祈福……”
玉蝉嬷嬷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了话。
“玉蝉,你先退下,哀家和安阳有话说。”
太后声音虚弱,目光热切地望着慕辞。
相比之下,慕辞的眼神冷漠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