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城东头的那个白家?有人不确定地问了句。
就是城东头的那个白家。这白少爷可是白家的独苗,前几年白家二老纷纷染病过世,本以为白家就这么完了,谁知这几年过去了,白家非但没垮,依旧是咱临川镇的大户。这白家说是他家的总管左翔在撑着,依我看呐,这白少爷才是白家真正的当家。认出白桑韵的男子有些感叹地说道。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果然有人提出了异议。
俺前些天给白府送菜,正巧碰到左总管,他说他家少爷很喜欢吃俺上次送的芋头,让俺再多送些过去。然后左总管还吩咐厨子给他家少爷炖只鸡,说‘少爷昨夜熬得晚,给少爷补补身子≈039;,而且白府的厨子经常在俺面前念叨他们家少爷如何辛劳,若不是要掌管白府,那白少爷又如何会辛劳呢?送菜的小哥有些自得起来,虽然白少爷没见过俺,不过俺却远远地看到过一次,不过今儿近瞅这白少爷,比那次看得时候可俊俏多了。
众人一听,都上前继续打探起来,白府虽是临川镇的第一大户,可白府的少爷却没几个人见过,有的说他身子骨不好,出不得门;有的说是左翔霸占了白家的家业,把那白少爷关了起来;还有的说白少爷早就死了,现在的白家不过是名存实亡总之是众说纷纭,如今,传闻中的白少爷居然露了面,怎不叫临川镇上的人激动一番。
醒了?能听到我说话么?白桑韵小声地开口,生怕吓到刚醒过来的人。蓝阙阳先是有些迷茫,接着眼眸一沉,就要起来。
别动,你伤得不轻,伤口刚处理过,别又挣裂了。白桑韵忙把人轻轻按住,见对方一脸的防备,他安抚地说道,这是我的地方,没人会对你怎样的,你安心养着。饿了吧,吃些东西,再睡一会。
端起他刚才拿进来的小米粥,白桑韵夹了些小菜在里头,舀起一勺喂到仍有些紧张的人嘴边:来,把粥喝了。
蓝阙阳想起来,可他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内腹更是生疼。闻到粥的香气,蓝阙阳的肚子不听使唤的咕咕叫了起来,粥就在嘴边,他嗅了嗅,这粥很干净。虽不知他怎会在这里,可这粥真的很香。毕竟只有十二岁,蓝阙阳确定了半晌之后,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嘴。
白桑韵悄悄松了口气,他不知这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给他清理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左肩一道被利器划过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水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更是不计其数,不知多久没吃过东西,人瘦得不成样子。
身上很疼,被大汉踢伤的腹部更加重了蓝阙阳的内伤,吃完粥没一会,蓝阙阳就不支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床边已经空了,屋内点着烛火,蓝阙阳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挣扎着坐了起来,蓝阙阳一手捂着自己肩膀,掀开被褥准备下床。
你这孩子,不好好躺着要去哪儿?端着药推门而入的白桑韵不悦地开口,在蓝阙阳停下之时走上前,单手有把人推回了床上,接着把药碗端到了这人的嘴边,不管你想去哪,先把药喝了。
我姓白名桑韵,这里是白府。你呢?把药碗放到一边,白桑韵摸摸这人的额头,轻声询问道。
蓝阙阳多年未曾唤过的名字,蓝阙阳说出来的时候漠然的脸上有些茫然。
蓝阙阳白桑韵重复了一遍,接着假装没发现对方的异样,笑着说道,群筑之尊显于阙,阙于首而先获日辉,是个好名字。
你今年多大了?打量着蓝阙阳,白桑韵心想这孩子不过八九岁。
十二。蓝阙阳平静无波的说道。
白桑韵一听稍稍变了脸,掩饰住心里的诧异,他继续问道:可有地方去?或者说,你想到何处?
这次,蓝阙阳没有开口,只是垂下了眼,过了一会之后微微摇了摇头。
白桑韵怜惜地看着蓝阙阳,把被子给这孩子重新盖好,接着做出决定:那就留在这儿做我的弟弟吧。
蓝阙阳猛然抬眼看了过去,似是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却见那人对自己微微一笑,依旧是温和慈柔的嗓音:我是独子,一直想要个弟弟,可父母走得早,你若不嫌弃,就认了我这个哥吧。
许多年后,蓝阙阳曾这么问白桑韵:你那时不查清我的来历,就认我当弟弟,你就没想过,我那样的伤是怎么来的,我也许不是什么好人?
嗯没想过。那个时候你浑身都是伤,我就想,是何人如此忍心对待一个孩子,而我确实很想有个兄弟,你既无处可去,那我也算捡了便宜。白桑韵说完,就冲蓝阙阳喊了声:弟
蓝阙阳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第五章 梦魇
漆黑的房间内,急促的喘息声响起,伴随着惊慌的低喊。莫忆紧闭着双眼,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身上冒出来。陷入梦魇的莫忆,眉峰皱起,双手因用力揪着被沿而手骨突起。
哈哈哈白桑韵,你以为刘淮烨,本王那平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太子大哥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么?你别傻了,以你一介商贾的身份哪里值得他自降身份的成日与你混在一起。白桑韵,本王可不像他那么虚伪,今儿个本王就让你明白他为何会对你如此特别男人凑到他的耳边,一字字、一句句慢慢地把实情说了出来,他的反应让男人更加狂肆地大笑起来。
白桑韵看不出来嘛,你的滋味还真不错,本王尝过一次就想尝第二次了,不知我那大哥是否也早已尝过你的滋味莫不是因为这样,他才舍不得杀了你依旧是那个男人,不过这次不在地牢中,而是在男人的床上,男人边说边不知第几次的在他的身上律动着,除了疼,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唯一想的就是,他为何还活着。
白桑韵,你放心,本王对男人没兴趣,不过,本王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你,谁让你平日里和大哥走得那么近,还坏了本王的好几桩买卖,你说,本王该怎么对你呢?不再是那个魁梧的男子,这次的男人长得很斯文,语调也是极慢的。男人抓起他的长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然后男人手中多了把匕首,接着,他身上蔽体的被单被男人拉开,男人手上的匕首在他的身上一刀刀的划下,血好多的血红了他的身,红了他的眼
白桑韵,你可真够蠢的。那蓝阙阳可是朝天监派到你身边的人,这些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父皇和大哥的眼里,你也不想想,我父皇是何许人,我大哥又是何许人?他们怎可能那么放心让你掌管朝廷的生意,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早该死了的人。斯文男子这次把盐一点点的洒在他的伤口处,看到他因痛苦而喊叫的时候,男人显得很兴奋。
白桑韵,你既已知道了一切,那朕就不能再留着你。淮烨心软,让你多活了这么些年,朕不能让你毁了他,毁了朕的江山淮德,念在你是朕的亲骨肉,朕留你个全尸。身穿皇袍的人一说完,一个面容冷峻,一个和他生活了五年的男子把剑刺进了他的胸口,连同他身后的刘淮德
啊!莫忆大喊一声,坐了起来,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喘了一会,莫忆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冷,很冷,好似身处寒冬腊月天一般,莫忆冷得直哆嗦,然后就是咳,咳得越来越厉害,好似整个心肺都要被咳出来似的。
砰!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接着一人风一般地闯了进来,就在莫忆咳得快要岔气的时候,蓝阙阳一把拉开被子,把莫忆拥在怀里,在他身上的几个大|岤点了几下,并不停帮莫忆顺气。过了好半天,莫忆才渐渐缓了过来,咳嗽也变成了轻咳。
退出来,莫忆没有看来人,擦擦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