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黛黎立马爬窗。
这间传舍一层建得颇高,有个一丈多。如今黛黎的距地高度是这个数,再加上窗台的高度。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如果运气不好撞到脑袋,也不是没可能重新投胎。
黛黎不敢松懈,手抓得很紧,同时尽量保持双脚垂直于地。
……
二楼。
“有人在吗?”小佣往内走,换了一间房间敲门。
敲了片刻,没有人应。
“会不会出去了?”东家说。
“推门吧。”东家兄长说。
所有厢房的门都不设外锁,要锁门,只能从内里用门栓卡上。东家向来对兄长言听计从,更遑论当初办传舍时,胞兄出了一部分钱。
当即东家亲手推开房门。
房中空无一人。
“出去了?还是无人住?”东家问小佣。
“噢噢,这间是空房,没人的。”一直迷迷糊糊的小佣这才反应过来,话落便挨了东家一记啪头,他忙抱头求饶,“下一间不是,隔壁那间是个女郎住,她绝对在里面。”
“你怎的知晓她在?”东家兄长问。
小佣没多想:“她方才下楼,本来不住的,后来又续了两日房。”
“方才?”一人出声。
“对,就是方才,你们初到那会儿,续费后她便上楼了。”小佣一边说,一边走到长廊尽头的房门前,抬手拍门,“女郎,烦请开开门。”
里面没有应答,也没有声音。
东家抬手推,发现其内门栓卡上了,门推不开。
“女郎?!”小佣还在拍门,“烦请开门,城中来了要犯,如今要登记一下传的信息。”
房内依旧静悄悄的。
“不会是睡着了吧?不应该啊,一刻钟前她还下来过……”小佣自言自语。
“都让开。”这是要踹门的意思。
东家不大乐意,但见胞兄一脸坚决,且他身旁那人打扮不似常人,只得把婉拒之辞咽回腹中。
“呯——!”
房门挨了巨力一脚,内里不算粗的门栓被振飞,两扇房门猝然打开。
一阵凉风忽的吹了进来,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掌狠狠拨动几人的神经。
这间厢房不算大,并无内间与外间之分,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内里的床榻。
而此刻,众人分明看到一条拧成绳的被子一端系在床柱上,另一伸向敞开的窗户。
有两道身影同时箭步上前,齐齐奔向窗边,探头出去看。
窗外,散开的被子随风飘扬,楼下的小巷空荡荡的,哪儿有人影。
“绝对是她!方才她就在房中!”
“她才走不久,绝对走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