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沉默片刻,忽然冒出意味深长的一句,“原来是个车夫。”
黛黎:“……”
他的筹谋
人无语到一定程度,真的会想笑。
黛黎冷笑了声,“你以为机长是那么好当的吗?就事论事,若是秦长庚你去选拔,第一轮就能被刷下来。”
“绝无可能。他能当,我为何不能?”秦邵宗想也不想就说。
黛黎:“招飞相当严格,凭你这满身伤疤,就当不了飞行员。”
秦邵宗听不懂“机长”、“招飞”和“飞行员”是什么,但不妨碍他知晓是伤疤的原因。
若是其他,他必定要计较。但疤痕于一个在沙场上浴血杀敌的男人来说,未尝不是功勋。
于是,秦邵宗不痛不痒了。
他慢悠悠道:“原来他不是官吏,我还以为夫人会嫁个官吏。”
作为上位者的秦邵宗深知,权力只能集中在少数的管理者身上。走上仕途的,最终必定和平头百姓不一样,不管此人是为国为民,亦或是蠹国害民。
黛黎被他这一句拉入了回忆,不由想起了一些往事。
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她仔细权衡利弊以后,最后放弃了。
当年她大三时谈了第三任男友,也是她当时的师兄,后来她才知晓男友的家境非常好,好到有点超预期。
他是独生子,父母都是公务员,父亲还在实权部门,舅家生意做得很大。而他本人毕业即上岸了很好的单位,严谨地跟着父辈走,如果说人生中第一次的大坎坷,大概……就是她。
他铁了心要和她结婚,但他家里人通通持反对意见,他强势的双亲一致认为她背景复杂,给不了他们儿子助力。
虽然那时男友本人十分坚定,甚至可以说摆出了和全世界为敌、非卿不娶的态度。
但她累了。
她厌倦于他的亲人总是偷偷找她,说着一些看似平和,但实则绵里藏针的话;也很清楚如果真的结婚了,身为独子的他不可能完全和家庭切割。
除非涉及命运必要的转折期,否则她一向不委屈自己。于是,她和这位她从一众追求者之中选出来的、也是最合她心意的学长提了分手。
断崖式分手,分了三回才真正分掉。
尽管后续从朋友口中听到很多关于他对她的念念不忘,但黛黎从不后悔当初。
不合适就是没缘分。
人生嘛,还有很多种可能。
秦邵宗敏锐察觉到黛黎的沉默有些不同寻常,他不住喊了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