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还没封口,如今直接取出即可。而其内的桑皮纸一拿出来,秦宴州立马就发现它皱得厉害,像被谁用力揉成一团丢。
青年展开信件,逐字逐句看得很认真。不算长的一封信,秦宴州看了很久很久。
多为他算一算
秦宴州将信件看完,“妈妈您放心,这封协议书我必定妥善保管好,不会让武安侯有可乘之机。如若哪一日武安侯负了您,我不仅会带您离开,还会让他悔不当初。”
“为此将不惜一切代价。”青年黑瞳里有惊人的冷色。
黛黎笑着拍拍儿子肩膀,“这事还远着呢,或许糟糕的情况不会发生。”
而看着面前的儿子,黛黎脑中突然蹦出一段记忆。
“秦宴州将将及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没说让他立马成婚,只是觉得这件人生大事可以开始筹谋……”
秦长庚的话犹在耳旁。
黛黎忽然问,“州州,这次冬狩你觉得怎么样?”
话题转得快,青年明显没琢磨透黛黎的意思,他点头说:“挺好的。”
后面秦宴州又补了一句,“很顺利。”
《离婚协议》到手,意味着母亲不仅赢了打赌,还趁热打铁地将彩头也一并换了。至于其他,施小娘子和秦三没有被追责,施家的所有亲卫都被放归。
所以总结是,一切顺利。
黛黎知晓儿子理解错了,她轻咳了声,“不是指这方面。妈妈就是想问问你,州州在这场冬狩里有没有遇到合眼缘的女孩子?”
秦宴州稍愣,眼里露出几分迷茫,随后摇摇头。
黛黎并不意外,她斟酌着说,“妈妈问这些,不是催你成婚,只是像你这般年纪的年少慕艾很正常。放在现代,州州这会儿都读大学了,说不定还和很多男生一样,已经开始谈女朋友了。但这里……”
黛黎叹了口气,其中的无奈心酸难以言语。
担心儿子有压力,黛黎又说:“这里和现代不同,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兴小年轻自己谈恋爱。如果州州对某个女孩子有好感,大概得我帮你出面,请对方和其长辈来家里做客。”
“妈妈,不用的。”青年再次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
黛黎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那就是在冬狩上没遇到有好感的女孩子。好吧,州州现在还小,等冬日里的生日过了才二十岁,这事不着急。
“如果以后有意中人,州州和妈妈说声,妈妈帮你打点后面的事。”黛黎叮嘱道。
虽然不大觉得自己用得上,但秦宴州还是点头说谢谢妈妈。
等黛黎从儿子那里回来,她之前点的汤面也送到主院了。
方才秦邵宗单方面有过一场雷霆震怒,如今黛黎回来,她像完全不记得两人闹过矛盾,面色温和地主动和他聊起天:
“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一定会是个好年。小麦生长周期短,产量也比黍高许多,一切都好,唯独对水的需求大一些。而如今龙骨水车之风已刮遍整个北地,君侯不如明年让农民多多种植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