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意却只是淡淡一笑,转向龙椅方向:“陛下,臣请一一辩之。”
“准。”
“谢陛下。”苏知意直起身,目光从容,“方才柳侍郎言,此举违背祖制。臣敢问,祖制可曾料到如今会有锦绣坊这等国之巨蠹,一年便可偷逃税银二十万两?时移世易,法不更张,与刻舟求剑何异?”
“其二,柳侍郎言,宝钞乃无根之木。此言大谬!”苏知意的声音陡然提高,“臣所构想的皇家钱庄,其发行的每一张宝钞,都将有足额的储备金作为信用根基!这储备金,可以是国库的存银,更可以是昨日查出的那二十万两税银!有国家信用在此,有真金白银在此,何来无根之说?钱庄将设独立监察机构,由户部、御史台共同监管,账目定期公示,何人敢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去以身试法?”
“至于其三,”苏知意嘴角勾起一抹微讽,“柳侍郎言,钱庄乃与民争利,更是可笑。”
“臣所设想的皇家钱庄,其根本目的并非为了利润,而是为了为国理财,为民疏困!钱庄吸纳民间闲散资金,付以微薄利息,再以较低的利息贷给那些急需用钱的良善商户、农户。这才是真正的国富民强之道!敢问柳侍郎,如今江南一带那些放出九出十三归,利滚利,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的又是何人?皇家钱庄一出断的究竟是谁的财路?这究竟是与民争利还是为民除害?!”
最后一句话,苏知意说得是掷地有声,目光如电!
柳承风的脸色已然毫无血色。
金銮殿上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位列内阁首辅的老大学士张敬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事关国计民生,既不可轻信,亦不可轻废。”他缓缓道,“京城乃首善之地,不宜冒进。然我大乾疆域万里,何不择一商贸繁盛之地,先行试办?准其一年为期,若成,则可缓缓推之;若败,则即刻关停,损失亦可控于一隅。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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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皇帝的眼睛骤然一亮!
好一个张敬之!这正是他想要的台阶!
“首辅所言,甚合朕心。”皇帝威严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苏知意的身上,“苏知意听旨!”
“臣在。”
“朕命你即刻前往淮城,全权负责筹办我大乾第一家皇家钱庄。朕给你一年的时间,无需你盈利,朕只要你证明,你的钱庄能站得住,能得民心能为国之利刃!”
“一年之后若成,朕许你将钱庄开遍天下!若败……”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冷,“你便提头来见!”
这番话既是天大的授权,也是最沉重的军令状!
苏知意心中燃起熊熊烈焰,她缓缓跪下叩首领旨声音清越响彻金殿。
“臣,苏知意遵旨!若事不成,甘提项上人头以谢天恩!”
退朝的钟声响起,柳承风与几名士族官员走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寒光。
“放心。淮城,是陈四海的地盘,更是江南的门户。她想在那里开钱庄,无异于龙潭虎穴里抢食吃。咱们只需在京中发一封信,静静地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另一边,苏知意走下长长的宫阶,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江澈早已等候在宫门之外,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成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知意看着他,脸上露出了自入京以来最为灿烂明媚的一抹笑容。
“成了。”
她抬起头望向南方淮城的方向,眼神明亮如星。
“江东家,备船吧。”
“一场真正的硬仗要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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