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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40(第7页)

对此,郗途实在不能不感到奇怪——吴兴不会是?出事了吧?不应该啊,若是?出事,自?有军中斥候传信,又怎会是?宋和过来?

他先让黄池抓紧上药,又命侍卫传令出去?,速请宋和进?来,接着问先前通报的那人:“那宋姓郎君神?色如何?看着可慌张?”

护卫摇了摇头:“卑职瞧着,宋郎君很是?沉着,并无急色。”

“这就怪了——”

郗途还要再问,耳畔却?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于是?陡然间收了声音,身体也坐直了几分。

黄池正要抱怨郗途不配合他上药,却?见营帐被从外面掀开,护卫带着一名?长身玉立的读书人走?了进?来。

宋和天生一副好相貌,佛寺的生活为他提供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也磨练出了他的君子气度,以至于此时一走?进?营帐,便以这样一种君子如玉的气质,将黄池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宋和同样看到了这位胡须斑白的老者,以及他手中的绷带和伤药。

“将军,您受伤了?”宋和虽然这样问道,但却?并无明显的关切焦急之色——既然大家?都?对彼此的关系心知肚明,那便不必平白伪装,假作?关心,反倒惹人轻看了。

不过,他的目光还是?移到了郗途脸上,似乎是?在分辨他的气色好坏,思量着这伤情会不会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产生影响。

“无妨,不过小伤罢了。”

郗途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臂,好教黄池的绷带绕过肋侧,稳当地固定在他的背部。

宋和顺着郗途的动作?看去?,入目所及的,是?他被晒得微黑的皮肤,他臂间胸前有力的肌肉,以及他身上色泽暗沉的累累伤痕。

这是?郗岑死后的一年多以来,宋和第一次看到郗途。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郗途竟与郗岑生得如此相像——是?啊,既然郗归与郗岑是?那样地相像,那与郗归一母同胞的郗途,又会与他们有多少差别呢?

从前郗途长久地在建康做官,谨守着属于儒家?子弟的那一套条条框框,清醒,克制,守礼,既不与那些放纵的世家?子弟同流,也不愿与离经叛道的郗岑为伍。

正是?这气质的作?用,使他与郗岑、郗归之间,隔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宛如两家?人似的,分立于沟壑的两侧。

可如今的郗途,却?踞坐于营帐之内。

这营帐带着汗水的气息,混杂着鲜血的味道,旁边还放着一套换下来的盔甲,和一柄泛着寒光的长枪。

而郗途正带着一道道斑驳的伤疤,坐在一封封军报之后,审视地朝他看来。

有那么一瞬间,宋和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桓阳第二次北伐时的军帐,看到了那个磨刀霍霍想要收复二京的郗岑。

但郗途终究不是?郗岑。

他冷静,克制,沉稳,像一汪静水,一块山石,可郗岑却?永远卓荦不羁,永远意气风发,宛如一团永生永世也不会熄灭的火焰,直到临死之前,也依旧是?高傲的,直将那已然微弱的光芒燃烧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帐中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黄池见此情状,麻利地收拾药箱,退出了中军营帐。

郗途则因宋和的片刻失神?而感到诧异。

在他的印象里,宋和一直是?个滴水不露的缜密之人,从不允许自?己在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面前失态。

不过,他纵使诧异,却?并不打算关心宋和,而是?轻咳了声,公?事公?办地问起了正事:“吴兴可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来会稽?”

宋和听了这话,收敛神?色,拱手答道:“将军,这些时日?以来,吴兴分田之事一直都?还算顺利,只是?今日?却?遇到了一桩棘手之事,在下思来想去?,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是?以与高将军商议之后,前来请将军的示下。”

郗途皱了皱眉:“政务上的事,自?有女郎的条陈可以遵照。即便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也该去?请示女郎。你来此找我,又能有何作?用?”

宋和听出了郗途言语之中的不耐烦,知晓他已有逐客之意,索性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将军,在下今日?才知道,那庆阳公?主产女之后,竟一直待在吴兴休养。”

“庆阳?”

对郗途而言,这是?一个有些久远的名?字。

一年多前,正是?这个女人,以一种高傲而不容拒绝的姿态,强行破坏郗归与王贻之的婚姻,害得郗归大归在家?,名?声扫地。

尽管在今天看来,这场婚姻的破灭,是?高平郗氏再次兴盛的重要契机。

可在当时,这场和离却?代?表着作?为清贵世家?的琅琊王氏,对逆臣郗岑所在家?族的割席绝义。

那是?一种明明白白的宣告——高平郗氏,不配再为世家?,不配再享荣耀。

对于心心念念振兴家?族的郗途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痛苦。

直到今天,他仍旧不愿回忆那段过去?。

然而,宋和的到来令他不得不对这个消息引起重视。

宋和清楚地看到了郗途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内心更添了几分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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