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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8 三地的夜空三人的心情（第2页）

“这人是谁？”周维国喃喃自语。

他试图追踪邮件来源，却发现服务器位于境外，IP经过多重跳转，根本无法定位。唯一能确定的是，发送者对整个金融体系的运作规则了如指掌，且具备极高的情报获取能力。

他立刻拨通了县委书记办公室的电话：“李书记，我是周维国。有件非常紧急的事，必须马上汇报……明天系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一旦崩盘，全县七家城商行都将受到波及，特别是宝商银行，不良率可能会一夜飙升至12%以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了。你马上召集应急小组，启动金融风险应急预案。另外……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一个叫‘方青叶’的人，在县里频繁接触企业高层。”

周维国一愣：“您认识他？”

“不认识。”李书记淡淡道，“但我今早收到省里一位老领导的短信，提到了这个名字。他说，这个人如果出现了，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

下午三点，南新县人民医院住院部六楼。

一个身穿病号服的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手里握着一部老旧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万家文化的实时行情。股价在20。3元附近震荡，成交量却明显萎缩。他知道，这是崩盘前的平静。

他是陈默，原龙蔚传媒财务总监，也是最早提出质疑的人之一。三个月前，他在一次内部会议上公开反对收购万家文化，结果被萧剑桦以“散布负面情绪”为由停职调查。不久后，他突发脑溢血送医，至今未痊愈。

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方青叶。

“你还记得我吗？”方青叶轻声问。

陈默点点头，嗓音沙哑：“你是……那个做模型的。”

“嗯。”方青叶坐下，“我说过，这家公司撑不了半年。”

陈默苦笑：“现在只剩半个月了。”

“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方青叶掏出一台平板，调出一份文件，“这是明天系近三年的所有关联交易明细，里面有大量虚假合同和资金闭环。如果你愿意签字确认这些数据的真实性，我可以把它交给监管部门，作为推动重组的依据。”

陈默盯着屏幕，眼神剧烈波动：“你不怕惹祸上身？这些人……背后都有保护伞。”

“我知道。”方青叶平静地说，“但我更怕看着一座城因为一场骗局而瘫痪。你想想，明天系养着三千多名员工，上下游关联企业五十多家，还有那些买了万家文化股票的散户，很多人是拿养老钱在赌。如果现在不拦住这场雪崩，后果不是一个人能承担的。”

陈默沉默良久，终于伸手接过电子笔，在签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方青叶收起设备，“等这事结束，我请你喝杯茶。”

“你会有麻烦的。”陈默低声说，“萧剑桦不会轻易交权，赵蔚也不会真的消失。还有西藏秘银……那不是普通资本，它背后站着的人，连省里都不敢轻易动。”

“我知道。”方青叶站起身，望向窗外，“所以我才回来。”

***

夜幕降临，南新县城逐渐安静下来。

方青叶驱车前往城西一处废弃的工业园区，那里曾是明天系旗下一家制造厂的旧址，如今已被查封。他在一栋破败的办公楼前停下，走进地下室。

灯光亮起，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坐在桌旁，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

“东西带来了？”方青叶问。

男子点头，递过一个U盘：“西北能源集团的资金链确实在收紧，他们最近在抛售一批海外资产，疑似为填补国内窟窿。西藏秘银的主账户上周被央行临时冻结，原因不明，但很可能与反洗钱调查有关。”

方青叶插入U盘，快速浏览内容，嘴角微微扬起：“看来，他们也开始慌了。”

“你要小心。”男子提醒，“我已经查到，有人在查你的背景。不止是南新本地，省纪委也有人调阅了你在申城时期的档案。你不能再用以前的身份活动了。”

“我不需要。”方青叶合上电脑，“我现在只是个县城里的普通人，懂点金融罢了。”

男子摇头：“你爸当年就是因为太聪明，才被人整下去的。你现在走的路，比他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