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两人已经错过,而且越走越远。
他背负着徐家家族的命运,不能这般任性。
他是徐家收养的孩子,这么多年,他方知晓这是真的。
父亲与祖父待他恩重如山。
他非寡廉鲜耻的小人,知恩不报非君子。
此生他要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情,下辈子再和图雅共续前缘。
纸上有打湿又干涸的痕迹,想来从溪写信时情绪激昂。
这封信绾月读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放在烛上烧成了灰烬。
她吹熄灯,在院中练习一套剑法,身上微微出汗才回了房。
她望了望天上月,想必此时,同样的月光也洒在从溪身上。
这就够了。
……
绮春回房,轻手轻脚坐在床边。
李仁睁着眼睛正静静看着她。
“呀,还是把你吵醒了?”
李仁伸出手,去握住绮春的手,“辛苦你。”
“什么啊?”绮春莫名其妙。
“你一心为我好,多次劝说绾月,让她给从溪写绝交信以为真的瞒过我了”
绮春先是一愣,继而笑了,“是呢,爷手眼通天,那么大的皇宫都尽握手中,更不必说小小王府,我的小动作,爷都看在眼里是正常的。”
“我非不信你,绮春。”
绮春点头,你是对绾月患得患失,因为你明明爱她多过爱我。
她心想,但没宣之于口。
“那些日子委屈你了。”他拍拍她的手背,将她揽在怀里。
“方才我去做什么爷也知道了?”
“你把从溪写的绝交信给绾月了。”
绮春头埋在他胸口,闷声笑了下,惹得李仁低头去瞧她,却只看到一头青丝。
耳中只听她问,“什么信?”
“你是说我自己写的那封信吗?”
李仁“呀”了一声,随即感慨,“你连本王也骗过去,鬼灵精怪的。”
“我未出阁时,与从溪最要好,也最敬徐伯父,他是个好族长,待我家颇多照顾。”
“我怎能不为他分忧?从溪必得成亲,生下长子,方可袭爵。他也是族长的不二人选。”
“而且我也得绝了绾月的念想,你继给了她职责,她就不能三心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