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干干的,眼泪在昨天夜里和着雨水已经流尽。
……
金玉郎的日子不好过,但他毫不在意。
比这难过的日子他也经过,这点小困难对他来说不算事。
真正揪心的是李仁与图雅生死不明。
他日日叫人点火,以烽烟为两人指路,不使其迷路。
就算晴朗天气,想清楚看到烽烟也要离得不超过三十里,这是能看到的极限。
若有风,能见到的距离便会大大缩短。
若只有三十里地,恐怕他二人早就回来了。
图雅不至于三十里的路还能迷路。
玉郎心中的希望随时间推移越发渺茫。
每日有小兵依旧点起火,不时添加燃料。
玉郎这边粮食已全部耗光,朝廷仍没有一点消息。
贡山小镇里官粮不多,能给的也已经全给了玉郎他们,如今已至绝境。
昨天夜里到今天早晨,玉郎自己也已有两顿没吃了。
腹中空空,更添怒意。
“大人,现在咱们怎么办?”
“点一百弟兄,准备夜行衣,晚上跟我出去走一趟,听说隔壁镇上有个大户人家。”
危急之时,官兵比匪兵更危险。
夜里玉郎他们一伙跑到临镇“借粮”,用这种方法先续上。
如今还算太平时节,富户的粮仓满的很,好借。
他们在人家庄子上先大吃一顿,土财主浑身瑟瑟发抖在旁伺候。
肥鸡大鸭子流水般端上桌,玉郎他们吃了个肚圆。
又拉走苞谷、燕麦、小麦等几百担,写了个欠条,丢给财主,一阵风似的走了。
只靠抢夺富户,不是长久之计。
玉郎骑在马上想了想,乌日根能和他们打这么久,应该也在某处藏了粮食,若抢了他的,便能解了自己之困。
办法倒是有,只是,过于狠毒。
他习惯了用妻子的行为准则来看待自己的行事。
否则金玉郎考量一个办法的可行性,狠毒与否不在考量之内,若“行之有效”便能不择手段。
现在正是夜半,玉郎叫弟兄们先回去,把大家叫起来生火造饭,先饱了肚肠,他自己去了贡山守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