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还团着她方才丢的石子,温兆呸呸数声,砰地一拳砸在地砖上。
春日河水森凉,又兼这日下雨,河水更冷得透骨。不等温兆想法子报复,自个先因淋雨风寒冻着,病了好几日,听说他病了,平承帝命太医院老太医驻在上林苑为他把脉看病,大动干戈,又命观星台打醮做法事送煞。
等他病好,再见忍冬,却逢赵家出了大事。
当日,忍冬将温兆送进河里的同时。刘五得到密报,匆匆奔赴复光殿。
天穹阴郁,千重殿宇庄严肃穆,耸峙在雨色中。
“殿下,刘五求见,说是有要紧事通报。”牌子躬身在殿门外启禀,身影投在六棱窗上。
殿内,凭着几盏油灯照明,光线勉强。
平承帝迫于老臣压力,同意太子重开筳讲,秉笔太监钱善保无心烧太子冷灶,同为天子近侍的汪若愚却保有一丝用心,福王热灶他烧,太子冷灶他也烧,抱着这等念想,特意吩咐内府,复光殿用度得比照着福王,缺不得少不得,太子吃食更要讲究精细些。
但没想到,千岁爷过惯了苦日子,刘阁老也是个过苦日的。
不肯接受那些奢靡花费,几盏油灯,一饭一蔬便是。太子在复光殿用晚膳,同刘松年吃的一般,从不要些精致酒菜。
旁人看苦,刘松年一把年纪,倒是乐在其中。
对温琅,他既有君臣愧疚,又有长幼怜爱,听说有要事,便没再往接着往下讲,将手扬了扬,“愚臣在此等候,殿下且去吧。”
“孤去去便回。”温琅起身行礼,后撤三步方才转身步出殿内。
行的是敬师尊长的礼。
刘五冒着雨快马赶回,浑身湿透,脸上前几日挨的揍淤痕未消,见温琅步出,忙上前跪禀:“千岁爷,小的才从宫外回来,太子妃殿下母家出事了。”
温琅停顿了许久,似有所感。
半晌才道:“往下说。”
刘五便将各处眼线通禀的消息挑要紧说来。
赵家二夫人周氏本就体弱,上京途中赵老夫人多处耽搁,临近京城执意带着亡夫与二子牌位入白龙寺点灯,周氏带病之身,受她多番磋磨,眼看就能入京的当口,病重亡故。而老夫人认为棺木入京,影响大儿仕途,便草草买了口薄棺,叫下人打发周氏灵柩回通州。
好在消息传入赵夫人李氏耳朵里,命人拦阻,眼下赵老夫人同李氏打擂台,两厢僵持,周氏薄棺虽说入府,赵家已是鸡犬不宁。
闹了两日,刘五路过赵府时,外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老夫人哭天抢地的哀嚎不绝于耳,声声催逼,要赵纲休了李氏这等眼里没有长辈的虎狼媳妇。
说到最后,他犹豫着问:“赵家还未曾书信入宫,看样子不打算将二夫人的死讯告予太子妃殿下,千岁爷您的意思是?”
温琅沉默片刻,眉头深锁,一字字,掷地有声。
“此事断不可隐瞒她,吩咐速速备马,孤与太子妃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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