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隔多久,房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开始就守着裴子墨的那个亲卫有些惶急的进来,看向青竹说道:“县主,兄弟们快拦不住罗将军他们了,您要不先避一避吧?”
青竹心中一阵憋屈,却也知道眼下不是和那些西北军将领会面的时机,最后也只能点点头,由着那亲卫将自己引到了裴子墨房间后面的隔间之中,暂时躲避起来。
青竹刚刚躲好,房门就嘭的一声,被人撞开了,然后好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气势汹汹的进了房间。
那些大汉进了房间之后,环顾一周,发现只有陈本生一人在替裴子墨行针,气势就收了一些。
其中一个大汉还陪着笑,有些讪讪的向着陈本生说道:“陈医正,您在给侯爷治疗啊,侯爷他没事吧?”
陈本生先将手下捻着的那根银针提捻了一番,然后在换针的当口,才有些不满的说道:“若是侯爷有事,那就都是你们害的。”
“这……”领头的那个大汉有些眼急,瞪着陈本生就像反驳。
不等那领头的大汉反驳,陈本生就道:“我和军医处的同僚们商议了许久,才最终确定了替侯爷治疗的方案,让侯爷的亲卫守着,就是为了不让你们忽然来打扰,免得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治疗的法子不管用是小事,如果加重了侯爷的伤情,你们担待得起吗?或者说,你们有脸面对九泉之下的老侯爷吗?”
听陈本生把老侯爷都扯出来了,那些大汉越发的讪讪了起来,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本来先前还想反驳,这会儿却已经想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把头低了下去。
“知道厉害了,就先出去吧,等我给侯爷行针完毕了,你们再进来。”陈本生淡淡的说道。
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像小孩子一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先出去。
“出去,要不然侯爷出了什么岔子,唯你们是问!”陈本生低声冷喝道。
这下子,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倒是不看别人了,一个个的,都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守着门口,把门拴上好,谁也不许进来。”陈本生大声冲着裴子墨的亲卫吩咐道,当然他说那么大声,其实是说给那几个西北军的将领听的。
亲卫唯唯诺诺的应了,然后依着陈本生的吩咐,把门重新关上,门拴都上好了。
院子里头,几个西北军的将领不由自足的,议论开了。
“陈医正这是在做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从前给侯爷治病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就是,除了给那些肚子被劈开了的伤员治病的时候之外,也没说不许人看啊。”
“你们说,陈医正他是不是想把侯爷的脑袋给劈开,看看侯爷他为什么还不醒啊?”
“不能把,脑袋劈开了,那人还能活吗?”
“难说啊,万一他真打算这么干呢?”
“要不,咱们去看看?”
“不行啊,陈医正说了,谁都不许打扰,咱们真要是惹毛了他,不就把那些南军来的军医都惹了吗?”
“就是就是,那些南边来的矮子军打仗不怎么样,可那些军医着实厉害,惹不起,惹不起的……”
“谁说我们要打扰陈医正了,咱们就在门口偷偷的听一听,戳开一个洞看一看就好了嘛,咱们也是关心侯爷啊。”
“就是,老侯爷就这么一点血脉留下来,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来日咱们要是战死沙场了,也没脸去见老侯爷啊,要不,真去看看?”
“还是算了吧,万一被陈医判发现了,他要是发起火来,咱们谁也兜不住啊。”
“发火还是小事,要是他一甩手,不管侯爷了,那咱们找谁去啊?”
“就是啊,难道还能指望咱们西北军那些只会卸胳膊锯腿的军医吗,他们可不行。”
“说起来也是奇怪了,那些个南军的军医的医术,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
“哎,不对,你们刚刚有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来来来,都附耳过来,我给你们说啊,我刚刚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