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支棱起脑袋,撑开沉重的眼皮,双手扶在桌沿,抓紧后将依在椅背上的后背拉直,“谢了。”
&esp;&esp;我闻到过分浓的酒气,“今天项目谈得怎么样?”
&esp;&esp;他自顾自喝着蜂蜜水,眼皮越垂越下,鼻尖都要埋进杯中,直到我又问了一遍,才抬起头来,略显迷茫地问:“什么?”
&esp;&esp;“你不是为了项目去应酬吗?”
&esp;&esp;“哦,谈得还行。”他又垂下头喝水。
&esp;&esp;听不出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我猜测进度不乐观,这是这个月他喝醉的
&esp;&esp;北方城市十二月初就下了第一场雪,初雪那天池易暄依然一身酒气地回到家中,进了家门他先脱下鞋,然后取下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同黑色长风衣一起挂在衣帽架上。
&esp;&esp;我正在为跨年夜的活动写清单,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喝酒了?”
&esp;&esp;“今天没喝多少。”
&esp;&esp;“脸都红着。”我低下头继续敲键盘。
&esp;&esp;“冻的。”他走到电视柜下翻找起来。
&esp;&esp;我察觉到那是药箱的位置,放下电脑。
&esp;&esp;“你在找什么?”
&esp;&esp;“……胃药。”
&esp;&esp;“在我这。”我弯腰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白色小药瓶,之前有几次我喝得太多,胃不舒服时便将药拿到了更方便的位置。他撑着膝盖从电视柜前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接过药,与我的手指短暂地相碰。
&esp;&esp;不对劲。
&esp;&esp;我从沙发上坐起身。他去厨房接水,嘴上还在说:“真没喝多少。”
&esp;&esp;我跟上前,然后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将手背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esp;&esp;他捧着水杯的手腕颤了颤,有些惊讶,就要往后躲,我立即握住他的肩膀按住他,“别动。”
&esp;&esp;体温不对。
&esp;&esp;我赶紧从客厅拿来体温计,他却绕过我朝卧室走,“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