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段浮游摇着头,他双手摁在顾疏月的肩膀上,“徒儿,你从来不是这等冲动放肆之人,为何却偏偏在他的事情上执迷不悟?”
然而说完之后,段浮游却一愣。
是啊,短短几天,为何顾疏月就非贺君清不可?甚至明知道他们的身份辈分却依旧偏执至此?
段浮游的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情蛊。
他朝着顾疏月伸出手,“手腕,伸出来。”
顾疏月于是伸了出来。
段浮游的灵识从顾疏月的手腕起,在他的身体内找了一圈,最后果然在他的心口处找到了那只蛊虫。
他闭了闭眼睛,“……是我害了你。”
竟然是他亲手把顾疏月送到了贺君清的手中,他原本以为顾疏月没有来找他,情蛊失败了,却原来找了别人。
段浮游失神地坐下,“你先走吧。”
顾疏月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怎么回事,现在也是一样,“是。师父。”
后来几日,段浮游都未曾出现。
这情蛊是他意外得到的,该如何解开却不知,于是只能四处寻找办法。
就在他下山经过符溪镇的时候,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摔倒在地的农夫。
段浮游迟疑了下,把农夫扶了起来。
农夫戴着斗笠,压低了,看不清模样。
“谢谢仙师,仙师真是个好人啊,如仙师这样的好人一定会心想事成。”农夫说。
段浮游却只是摇摇头,“这世上哪有什么心想事成?”
农夫却道,“谁知下一刻没有转机呢?”
说完之后,农夫就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段浮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一刹那的恍神,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血色。
或许真的应了农夫的那句心想事成,段浮游在一个世家的书阁之中找到了解蛊的办法。
将母蛊之人的胸口剖开,以鲜血引诱母蛊离开,再将母蛊以术法压制七天之后碾碎,中蛊之人便会清醒过来,并且忘记中蛊之时的记忆。
得到解决办法的段浮游兴奋至极,连夜便赶回了苍梧派。
然而当他回到山中之时,却发现顾疏月也不在。
段浮游不想也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是没关系,等到情蛊解开很快他就会忘记这段孽缘。
到时候,他们可以从长计议,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搅在他们中间了。
而另一边,一只脚抵在顾疏月的肩膀上,汗珠从他的下巴滴落在了脚背上。
“顾疏月,”贺君清喘着气,“你,你真是个混账。”
顾疏月握住他的脚踝,顺着他说,“对,我是混账。可我这个混账,也是小师叔一手调教出来的。”
贺君清现在是真的有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