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哪个拐子敢这么大胆?
&esp;&esp;不合理啊。
&esp;&esp;但这并不是她愤怒的原因。
&esp;&esp;她愤怒,是因为在即将被带出黄府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男人。
&esp;&esp;今晚月色很好。
&esp;&esp;那个男人带着夫人出来赏月,也算美事。
&esp;&esp;但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不是夫人,而是西院里那个很少露面的高大的西域女子,老实说,张红桥很羡慕那个西域女子,那胸那腿那腰,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完美。
&esp;&esp;有些东西,不是大长翘就是最好。
&esp;&esp;而有一个比例。
&esp;&esp;西院里那个高大女子显然就是这样。
&esp;&esp;张红桥一度认为,那高大女子和夫人是一样的倾国之色。
&esp;&esp;也罢了。
&esp;&esp;毕竟是那个男人的家姬。
&esp;&esp;张红桥愤怒的是,自己吱吱呜呜叫唤了许久,那个男人甚至还在最后时刻,目光落向了自己这边,却没有看见。
&esp;&esp;这何等憋屈。
&esp;&esp;张红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扛走,顺着黑暗走向更黑暗的地方。
&esp;&esp;而她目光的最后视线,看见了一只猫。
&esp;&esp;顺着墙头走向远处。
&esp;&esp;张红桥绝望了。
&esp;&esp;她知道被拐子拐走之后的下场,运气好的卖给大户人家当妾,运气不好,各种折磨之后打断心气和脊梁,再卖到青楼。
&esp;&esp;一辈子供男人玩乐。
&esp;&esp;蓬!
&esp;&esp;张红桥被扔到一堆稻草上,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被带到了了什么地方,应该是地下室,扑面而来阴森潮湿的空气,让人闻之欲呕。
&esp;&esp;张红桥摔了个七荤八素。
&esp;&esp;挣扎着坐起来。
&esp;&esp;不远处忽然传来冷漠无情的声音,“张红桥,你是陈友谅什么人。”
&esp;&esp;张红桥愣住。
&esp;&esp;旋即蜷缩在一起,躲向角落里,“你是谁,要干什么?”
&esp;&esp;那声音叱道:“说,你是陈友谅什么人!”
&esp;&esp;张红桥吓了一跳,带着哭音本能嚷道:“陈友谅是谁,我不认识啊。”
&esp;&esp;噗!
&esp;&esp;有人点燃了火折子。
&esp;&esp;张红桥这才看清,是一间地下室,潮湿阴暗,在楼梯旁边,有个身穿飞鱼服的男子大马金刀的坐着,身旁站着四五个黑衣人。
&esp;&esp;正是从纪纲府邸出来后办事的北镇抚司镇抚使赵曦。
&esp;&esp;赵曦起身,缓缓踱步来到张红桥身畔,负手弯腰,目光阴狠,让人很容易响起山林间的饿狼,冷声阴笑道:“想活命,就笃定一点,你是陈友谅的种。”
&esp;&esp;张红桥许是被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