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煞白,唇无血色,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耳侧,榻边的痰盂里还有她的呕吐物。
姚文卿觉着自己?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他?心头。
女子来月信那几日都是这样的么?可为何那郁春岚整日间活蹦乱跳,丝毫瞧不出来哪里不舒服。
他?急急上前将汤婆子塞进计云舒的被褥,又扶起她喝了一碗红枣姜汤,才柔声询问道:「好些了么?」
计云舒全身无力,小?腹的坠痛让她说不出话,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他?点了点头。
可姚文卿却并未安下心,他?知道,她只不过?在宽慰自己?罢了。
沉思了一瞬,他?出去?搬了救兵。
「又疼了?」郁春岚扶着门框,一脸担忧。
姚文卿轻轻点头,补充道:「瞧着比上次还严重不少,才吃的晚膳都叫她吐出来了?」
「还吐了?」郁春岚秀眉紧紧拧在了一起,神情凝重了些。
要说疼,她偶尔也疼,只没青玉那般严重,更莫说呕吐了。
「我去?瞧瞧。」
说罢,她随着姚文卿来到?了计云舒的卧房。
「你去?煮些姜茶来。」她掏出手帕替计云舒擦了擦虚汗,对姚文卿道。
「已经喂她喝了,却不起效。」
闻言,郁春岚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人一左一右地坐在榻边,守着床榻上面容苍白,双眸紧闭的女子。
不知坐了多久,郁春岚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果断起身,替计云舒穿上衣服,准备带她去?看大夫,瞧瞧到?底是个什么病。
「你去?套车,咱们去?回春堂找大夫瞧瞧。」
于是二人连夜带着计云舒来到?了浮梁最有名的医馆—回春堂。
八字胡的老大夫一双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把了一会脉,他?疑惑道:「姑娘可是用过?避子的药物?且药性?凶歹无比。」
计云舒弱弱点头:「正是,我喝过?提纯的红花汤。」
话音刚落,身边三人俱是一怔。
姚文卿与郁春岚齐齐惊愕地看向计云舒,目露心疼。
老大夫痛心疾首,摇了摇头:「难了难了!年?轻人啊,到?底不把自个儿的身子当回事?!」
「大夫,您看还能治好么?」郁春岚忙询问道。
闻言,那老大夫抚了抚花白的胡子,叹了口气。
「老夫医术不精,这位姑娘的情况依照老夫的法子只能是吃药慢慢养着,也许一年?,也许十年?,又或者一辈子才能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