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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esp;&esp;走得没?什么痛苦，只是担心没?人护着她们?母女，她们?往后怎么办。

&esp;&esp;翟忍冬想了很久。

&esp;&esp;用书包背着书和几个?馒头一路找着去了城里，找到江闻，问了她一句，“我还没?满14周岁，故意杀人会判几年？”

&esp;&esp;如果不会很长，她想杀了那个?男人。

&esp;&esp;如果长，她还是想杀了那个?男人，就当是还母亲一个?自由——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她，那瓶农药早就把自由给母亲了。

&esp;&esp;江闻没?回?答她，只是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esp;&esp;她不觉得一个?外人能帮到别人的?“家务事”，于是原路返回?，不动声色地等了一个?他吃白席，喝到烂醉的?下午，从?柴房里找出他最常用的?，被磨得最亮的?锄头，朝着他的?头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esp;&esp;经过的?村民看见了，她母亲也看见了，一把抢过锄头，把她拉出去打了一个?耳光。

&esp;&esp;“你?想干什么？！”

&esp;&esp;“啊？！”

&esp;&esp;“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esp;&esp;翟忍冬的?平静让闻声赶来的?村民恐惧：“我想要他的?命。”

&esp;&esp;这话被他听到了。

&esp;&esp;毫不意外，她和母亲都挨了打。

&esp;&esp;母亲护着她，伤得很重，到冬天才勉强能下地走路。

&esp;&esp;那年的?雪罕见得大。

&esp;&esp;

&esp;&esp;翟忍冬卖羊换了路费，两手空空地去找那个只存在?于照片里的人，此后多年?，再没有回去。

&esp;&esp;现在?，她靠在?阁楼的墙边，用最简洁的语言，以不带任何心理活动的叙述向纪砚清描述了自己的童年?、少年?，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esp;&esp;纪砚清却觉得胸口疼得已经发木了，心跳都好像是被动的，一下一下，迟钝又沉重。

&esp;&esp;她生在?七十?年?代末，翟忍冬生在?八十?年?代初，那个年?代对女性是还不怎么公平，可?她怎么都想不到翟忍冬的经历会是这样。

&esp;&esp;她还以为刘姐话里的“她爸没了，她妈不得已也?让人拉走了”，仅仅只是温和的字面意思……

&esp;&esp;转念记起自己前头那三十?多年?，她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esp;&esp;有的人自私起来根本不是人。

&esp;&esp;纪砚清看着翟忍冬波澜无惊的脸，心跳像海绵吸满了水，沉到窒息。

&esp;&esp;她面前的这个人太?能?憋了，看得见的伤，要人用沾满酒精的棉球狠狠拨开才啃克制地吭出一声，看不见的，即使剥开了，也?固执地不肯向外流一滴血。

&esp;&esp;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使然?。

&esp;&esp;习惯才最可?怕。

&esp;&esp;纪砚清用力咬了一下牙关，不让心疼冲破理智，竭力平静地问?：“是不是忘了什么？”

&esp;&esp;翟忍冬刚刚经历过寒冬暴雪的思绪荒凉无际，闻言静了片刻，才说?：“忘了什么？”

&esp;&esp;纪砚清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松开，冰凉指尖碰到翟忍冬的手背，掀开衣袖碰到腕骨，向内侧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