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信良君轻哂,“放在早一月我肯定想不到,会来这里寻我的人竟然是你。”
陈修远笑了笑,没说旁的。
“这次又做什么?”
他问起。
“请你喝酒。”
陈修远说完,看向陈铭和陈穗两人,两人将装酒的篮子拎上前。信良君印象深刻,又是这两人。
信良君伸手拿起一壶“醉生梦死”,慢悠悠拔开,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蒙汗药?还来第二次?”
陈修远认真,“这次真是醉生梦死和三杯倒。”
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信良君好气好笑,“岑远,你嘴里到底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真的。”
陈修远如实道,“我告诉过你,我有个朋友在南顺,她每年都会给我准备几壶酒,这是真的。”
信良君才不信,但还是饮了一口。
饮完之后,当即皱了皱眉头,“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岑远!”
陈修远笑开。
信良君也笑开。
酒过三巡,其实都没怎么说话,算酒逢知己。
等到一篮子假酒喝得差不多了,信良君又问起,“岑远,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入京做太傅?”
他轻叹,“没办法,心上人在。”
“噗!”
信良君险些呛到,“你继续。”
只是他还未开口,信良君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别告诉我,你心上人背着你同人跑了,你来逮人的?”
陈修远皱眉,“差不多吧。”
信良君再次笑开,“那你来做太傅干什么?找你心上人去啊。”
“嗯。”
信良君好气好笑,“嗯什么?”
陈修远看他,“她失忆了,记不得我了。”
“噗!”
信良君再次被呛到,“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陈修远低头,“她给我的书信上说——各自安好,勿念。等我到了这里,才知道她失忆了,淮阳郡王府阖府上下都没了。她成了东宫,这朝中到处都是觊觎之人,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做太傅,是因为她记不得我了,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信良君愣住,良久才开口,“岑远……”
他仰首饮尽这一壶酒,低声道,“信良君,天子的事我很遗憾,但世上没有一样的感同身受。浊酒践行,一路珍重。”
信良君忽然会意,为什么岑远会如此。
又启了一壶新酒,酒壶相撞,两人都仰首饮尽,信良君沉声道,“我回边关了,岑远,如果有事,召我回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