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收回自己的双手,再次摸上自己的脸颊,冷笑连连。
“是啊,她是臣妾的亲姐姐。可是皇上可曾知道,
就是这位亲姐姐,在臣妾幼时将臣妾像狗一样驱逐取乐?
就是这位亲姐姐,从不让臣妾与臣妾的母亲在府中好过?
臣妾入府,也是因为臣妾的姐姐不愿嫁与皇上,
府中老夫人迫着臣妾与皇上为侧福晋。若是臣妾不从,
她们就日夜折磨臣妾的母亲!臣妾怎么忍心看着母亲受辱?!
皇上以为姐姐真心爱你吗?不过是父亲衡量再三,
觉得当时的几位皇子都不中用,想在皇上身上搏一搏罢了!
若是姐姐真的对臣妾好,又怎会在入府后处处为难臣妾!
臣妾的儿子生病的时候,姐姐才刚有孕,日日缠着皇上不说,
更是将能动用的府医御医都圈在她那里,要臣妾的孩儿不得医治而亡!
臣妾的孩子不满三岁,他还那样小,可是他高烧烧的浑身滚烫,
直到没有了呼吸心跳,不治而死啊。臣妾抱着他的尸身,
在雨中走了一晚上,想走到阎罗殿,求满殿神佛,
要索命就索我的命,别索我儿子的命啊!”
乌拉那拉氏已经崩溃,不顾在胤禛面前,涕泪横流,失声痛哭起来。
胤禛跌坐在椅子上,他不敢相信,纯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竟做出那么多事。
他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纯元那么善良,她善待府中诸人,
凡受她恩惠者,无不赞她温婉谦和。
你在说谎,你一定在说谎!你就是看不惯朕宠爱她!”
乌拉那拉氏的痛哭被噎在了嗓子眼,她早都料到胤禛深爱着纯元,不愿相信她说的话。
乌拉那拉氏此时的神情,已经从痛苦转为了嘲谑。
“皇上还真是知人不明啊~臣妾从前以为皇上有一双火眼金睛,
只要是皇上想知道的事,就不会被隐瞒。却不想皇上是个痴情种,
被我那好姐姐的“柔情”困住了半生。
皇上还记得从前那位被姐姐罚跪的侧福晋吗?
姐姐善良,却忍心让一个有孕的妾室在烈日下跪两个时辰。
皇上或许不能明白这其中的猫腻,可是臣妾这样在后宅讨生活的女子,
又怎能看不穿姐姐的心思呢?皇上那时只怪那位侧福晋无能保不住孩子,
皇上殊不知,哪位女子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惨死呢?!
皇上可还记得我们的孩子?那时臣妾刚有孕,姐姐来府中,
名为照顾臣妾,可是后来臣妾才知道,姐姐端给臣妾的每一碗汤饮,
都下了分量不轻的药啊!臣妾那时总会见红,
臣妾一直不得要领。即便臣妾翻遍医书,也不知到底是为何。
弘晖胎里不足,自生下来就身娇体弱,好不容易长到快三岁,
即使臣妾日日精心护养,还是死于一场微不足道的风寒!